”
炮击声此起彼伏,无论是正面堰坝上的铁铸巨炮,还是河流两岸的虎蹲炮,全部使用石弹朝着水面射击。
还有两百多架平夷砲,朝水面上抛射石弹。
一瞬间,褒河当中水花四溅,少数船筏被砸沉浪翻,更多船筏被巨浪搞得原地打转。
只这一轮射击,就有五六百西军落入水中。
着甲的和不会水的,咕噜噜喝着河水。
没穿铠甲且会游泳的,被急流冲向更下游,脑袋在水面起起伏伏。
折彦质亲眼看到种溪落水了,他自己乘坐的连环船,则难以控制方向往下游飘。
“扔掉兵器免死!”
“扔掉兵器免死!”
近两万义军,在河岸上呼喊着,可惜喊声不整齐,乱糟糟不大能听得清。
朱铭再次下达军令:“小队长领着全队一起喊。”
折彦质漂流着打转,被急流冲出四十多米,终于让士卒稳住了船身,然后转向朝着岸边划去。
距离岸边还有十多米,他船上的一百多士卒,终于听到贼兵在喊什么。
惊魂未定的西军,犹如抓到救命稻草,纷纷将兵器扔进河里。
折彦质稳住身形之后,正准备朝岸边射箭,见状立即怒吼:“不准丢掉武器!”
“郎君,活命要紧啊!”身边的亲军带着哭腔说。
随即,这些亲军将折彦质按住,强行夺走折彦质的长枪,又把他腰间佩刀拔出来扔了。
折彦质失魂落魄坐在船头,连怎么上岸的都不知道。
等他回过神来,岸边已聚集无数西军,全都两手空空没有兵器。
没有任何一条连环船(筏)抵抗,就算哪个军官还想拼命,也会被士卒联手夺走兵器。
仗打到这个份上,义军的水师都还没出动。
仿佛朱铭和种师道约定好了,把西军将士送过来投降。
义军水师终于动了,却不是来厮杀的,而是救援落水的西军。
种师道的次子种溪没有着甲,在急流的冲击下,拼尽全力游向下游堰坝。被义军捞起来的时候,已经累得全身脱力,灌了一肚子浑浊河水。
折彦质作为战俘被押走,竟然在战俘营跟种溪碰到。
种溪勉强恢复些力气,连忙问:“可有见到俺兄长?”
折彦质摇头:“太乱了没看到。”
“俺看见了。”旁边一个小兵说道。
“在哪儿?”种溪焦急道。
那小兵说:“一块大石头飞来,正好落在种都指船上。绑起来的那些船,当场就被石头砸散了,种都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