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安好!”
黄蔼领着一帮印刷工匠,跪在道旁高呼问安。
对于这个书库属官,朱铭还是印象很深的,毕竟当初改进活字印刷术,黄蔼跟在他身边忙活了半年。
朱铭微笑道:“黄主簿且过来,随我一起进内城。”
黄蔼大喜,急趋而至。
四下迎接朱铭入城的官员,见状皆羡慕不已,深恨自己当初没跟朱元帅搞好关系。
黄蔼走到随行文职人员的末尾,居然不认识身边那位是赵构。
赵构此刻非常着急,他的亲妈在皇宫里,康王府上还有一堆妻妾和五个女儿。听说皇宫和王府都受到冲击,也不知自己家人怎样了,自己仅有的那点财宝,又是否被暴民和乱兵抢走。
就在此时,一队兵马过来。
负责开道的古三,领着重甲侍卫呵斥:“来者止步!”
花荣也吹响哨子,让火枪手举起鸟铳。
济南贼孙列跪伏于地:“大元帅,俺叫孙列,抓了帝姬跟驸马献来!”
赵桓登基之后,虽然恢复公主之称,但人们还是习惯唤作帝姬。
由于杨云、种师中、张叔夜等人,带兵在皇宫、王府和省部衙门弹压混乱,孙列去那些地方讨不了好,于是就把驸马曾夤、长公主赵玉盘一家给抓来。
李邦彦扫了一眼,低声对朱铭说:“这位公主,是昏君赵佶的长女。驸马曾夤,是曾公亮的四世侄孙。二人颇得赵佶宠爱,获赐珍宝无数,但并无作恶之举。倒是曾夤的母亲郭氏,在东京城内有恶名,仗着儿子儿媳受宠,纵容娘家亲戚在东京为非作歹。郭氏有一亲侄叫郭珙,曾当街打死路人,案子闹到大理寺,也只是罚铜了事。”
“驸马曾夤一家,先行看押起来,”朱铭又对孙列说,“孙列是吧?你带兵回营房,不得随意走动,事后自有安排。”
“是!”
孙列大喜,他只想在朱铭面前露个脸,或许还能在新朝混个官当当。
曾夤全家被古三派人押走,这位驸马急中生智高声背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朱铭听了哭笑不得,问道:“你几时背下来的?”
曾夤跪伏于地:“罪臣久慕元帅文采,最喜这首《正气歌》,每日不吟诵一遍就无法入睡。”
朱铭说道:“放心吧,你夫妻二人虽为皇亲,既没作恶便不会追究。不过,听说伱的母亲和表兄,在东京城内为非作歹,此事须得移交官府好生审问。”
曾夤还未说话,其母郭氏就哭嚎起来:“大元帅郎君,俺也是被那杀千刀的侄儿骗了啊,他做的那些恶事俺一件也不知道……”
“带走!”
朱铭懒得听这种泼妇哭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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