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城,然后再去郊外民房取东西。
害怕时辰太晚没法进城,他甚至一路小跑着出去。
来回用了三个多小时,归途还背着大包小包。
他害怕把新发的朝服和靴子搞脏,换上破旧的布衣和布鞋,回城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再晚一些,就该关城门了!
一个赶车的从他身边路过,瞥见张九成头顶的进贤冠和簪花,连忙停下问:“相公可要坐车?”
张九成笑了笑:“不必,多谢阁下好意。”
赶车的觉得这个进士很有礼貌,忍不住说:“相公可是要去宝箓宫?俺拉你过去,不要钱的。”
“不必,就快到了。”张九成继续前行。
赶车的摇摇头,驱车渐行渐远。
没走多远,又有一顶轿子停下,有富人掀开轿帘问:“相公可要坐轿?俺这轿子很舒适,可送相公去宝箓宫。”
“不必,多谢阁下好意。”张九成背着行李继续走。
一路颇多好心人想要帮忙,都被他婉言谢绝。
潘楼、樊楼华灯初上,富贵客人开始听曲宴饮。
穿着破旧布衣的张九成,头戴进贤冠,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弯着身体从潘楼、樊楼门前走过。
就快到了,只要过了前面的笺纸店,便是新科进士们居住的宝箓宫。
那里正在聚会,免费的公务用餐。
除了新科进士,还有帮他们牵马游街的官吏。
“这张子韶怎还没回来?”
“他图价钱便宜,租住的地方极远,出城要走一个时辰。”
“真是糊涂,来去租车早就回来了,让我们几百人等他一个!”
“要不先开席吧?”
“赵府尹让等,你还能先动筷子不成?”
“……”
众人等得焦急不已,特别是那些牵马官吏,白天在城里转圈早就走饿了。
“回来了,回来了!”
守在外面的吏员,看到张九成立即大喊。
几个吏员快速上前,不顾张九成拒绝,直接帮他把行礼搬进宝箓宫,然后簇拥着他赶紧去大殿吃饭。
这处大殿,以前是林灵素讲经的地方,宋徽宗和大臣权贵都会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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