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是区域行政机构,务是税务部门兼收购站,场是采矿场,坑是矿坑,冶是冶炼厂。
其余官员和本地名流,集体上前拜见之后,众人便陪着朱铭一起进城。
朱铭随口问起钢铁产量,耿鼎臣如数家珍道:“利国监自从采用新式冶炼之法,可月得生熟铁18万斤,商贾、工匠、百姓皆受其利。”
换算过来,就是月产100吨左右,而且是生铁和熟铁一起算进去。
这些生熟铁,大部分是民间冶铁场的产出,商贾只拿出20%产量来交税,其余得靠利国监花钱购买。
国营冶铁场也有,但跟军工厂混合管理了。
另外,这100吨生熟铁,并非徐州的全部产量。定然还有为了避税,被悄悄隐藏起来的,用于本地的零散交易。
大明新朝的工商税,继承了北宋系统。
即以某年的税额为祖额(基数),再以接下来几年的实收税额,通过某种算法确定当年税额,以此确保各地的工商税稳中有升。
官员只要征足这个额度就合格,不会出现明代工商税越收越少的情况,同时也变相给了官员合理贪污的机会。
大部分官员,实收税额一般刚刚及格,剩下的工商税私自瓜分掉。
迫切往上爬的官员,实收税额往往会猛增,以此来凸显自己的政绩。这种做法非常得罪人,一是导致属下官吏能拿的钱变少了,二是可能导致当地工商税祖额提高。
如果实收税额不足,官员通常会东挪西凑给补上。
不补上也可以,必须详细说明原因,同时政绩考评要受影响。
工商税细分下来更复杂,税额甚至精确到某天,有日额、旬额、季额、年额等条目。
这种税法,朱国祥和朱铭都没想着改变,古代能做到税额稳中有升已非常了不起。官吏合理贪污,商人合理避税,也算留下了弹性空间。
徐州的宾馆已打扫出来,其余客人提前请走,只允许朱铭和随从住进去。
徐州客馆使,也就是徐州宾馆总经理,站在大门口迎接时露了脸,还跟太子爷说了两句话。这让他无比激动,顿时干得更卖力了,忙前忙后安排得无微不至。
像这种职务,明清两代一般由吏员升任。
而宋代的州级以上宾馆,总经理却多是恩荫官出身,甚至有不少新科进士来担任。
这不就解决了荫官和进士的就业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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