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天就又能坐船。
有劳了!闵子顺代表士子们致谢。
官差笑道:都是洋州同乡,算不得啥。
他就一个小小的差人,而赶考的举人当中,又多洋州富家子,当然要好生巴结。
白胜带着聚宝盆去马厩,弄了些草料补充营养。
朱铭随便吃了些,就回客房睡觉,这一路实在累坏了。
他隐隐能感觉到,陈渊对自己有些不满。
一路讲学,陈渊为主,朱铭为副。
陈渊讲的都是大道理,而朱铭各种夹杂私货,比如那天故意曲解天命。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朱铭起身开门。
陈渊踱步走进来,自己倒了一碗冷开水解渴,坐下便说:大郎,我以后讲学,你能否不要妄言?
朱铭笑呵呵道:好,听先生的。
只这态度,陈渊就知道是敷衍,叹息道:大郎所言所行,让我想起了拗相公(王安石)。
小子不才,不敢与王荆公相提并论。朱铭连忙说。
陈渊说道:我虽未见过王荆公,却听家中长辈经常提起。大郎与王荆公很像,都是聪慧过人,少年便能通经。王荆公熟读经书,于经义一道,可称当世大儒,却在关窍处故意曲解。他曲解经义是为了变法,大郎曲解经义又是为何?
朱铭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罐桐油,倒了一些在绢布上,慢慢擦拭宝剑,问道:先生,此剑如何?
神兵利器。陈渊在大明村的时候,就见识过朱铭的宝剑。
朱铭瞎扯道:吾之志向,是出将入相,为朝廷平定天下。有些时候,先生认为我在曲解经义,我却觉得自己才是对的。就算不对,也没大错。
陈渊问道:你想做第二个拗相公?
朱铭弹剑说道:不管是范文正公,还是王荆公,他们变法都未能触及大宋的痛处。大宋的痛处在于吏治,吏治不清,再好的新法也要变成恶政。范文正公不敢整顿吏治,王荆公也不敢整顿吏治,我觉得自己可以试试。此剑锋利,可斩贪官污吏!
陈渊说道:大宋不杀士大夫。
朱铭冷笑:那就从我开始,士大夫也可杀!
陈渊骇然:你这是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恐为取祸之道。
朱铭质问:饱读圣贤之书,却做那贪官污吏,上害国家,下残百姓。这样的读书人,配得上士大夫之称吗?孟子言,闻诛一夫纣,未闻弑君也。昏君无道都可杀,读书人贪赃枉法就不能杀?难道,读书人比君王还高贵?
陈渊无言以对,因为朱铭理由充足,而且还是以孟子为依据。
朱铭指着放在墙角的铁枪铁锏,又指着桌上的弓箭:这三样兵器,我拿来上阵杀敌。而我手中宝剑,今后专杀贪官污吏!三十年时间,我要做到宰相,为大宋荡平天下澄清宇内!
全特么瞎扯淡,还三十年做宰相。
陈渊却被朱铭的大志给震住了,以为他真是为国为民的忠义之士,既钦佩又担忧:大郎有此心,自是极好的。但王荆公殷鉴不远,伱切莫重蹈其覆辙,万一引发党争又难以收拾。
朱铭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