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点别的吧,”闵子顺转移话题,“听闻德远出使倭国,那里可有什么异邦风俗?”
张浚考中进士更晚一科,他是通过何粟跟大家结交的:“日本此国,事事效仿盛唐,却又显得不伦不类。那里的贵族女子,皆染黑齿、涂铅粉、刮眉毛、披长发,夜晚见到直令人毛骨悚然。”
潘良贵极为诧异:“为何要把牙齿染黑,不觉得又脏又丑吗?”
“我问日本贵族,他们也讲不明白,”张浚说道,“就连日本公卿大臣,也有些效仿女装。把眉毛刮掉,描成蚕豆模样,把脸涂抹得面无血色上朝,且自认为这样的装扮风流倜傥。”
何粟鄙夷道:“番邦蛮夷便是这般,想学大唐也学不到精髓。”
闵子顺问道:“倭国真有那么多金银?”
张浚点头道:“金银极多,估计今年就能运回第一批。而且还伴生铜矿,可以弥补大明的铜料缺额。”
“此天赐我大明也!”
潘良贵拍手赞叹,举杯与众人同饮。
一杯酒下肚,又互相问起这几年的经历,聊着聊着就开始谈国事。
去年的贪腐大案,清理了诸多官吏和士绅。虽然搞得官场动荡、地方政务停滞,却也加强了朝廷威信,朱铭趁机全面推广改革方案。
包括四川在内,从今年开始,所有省份都要清查土地、摊丁入亩、吏役改革。
这是最好的机会,不用重新再杀一遍!
李含章等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楼上的房间却有人喝闷酒。
李邦彦靠窗枯坐,一杯接一杯下肚。
他往日在家宴请宾客,动辄数十上百人,而且客人非富即贵。
现在却连个酒友都找不到,以前攀附奉承的那些家伙,现在皆对李邦彦避如蛇蝎。他以为自己人缘很好,朋友满京城,如今才晓得全是假象。
清倌人在房里咿咿呀呀唱着,李邦彦突然醉倒在酒桌上。
李邦彦老家的宅子也被抄了,执行者似乎跟他有深仇大恨。李邦彦自己出钱赎回老宅都不行,发卖家产时也故意不卖给他,搞得现在连个自己的宅子都没有。
活着真没意思!
翌日酒醒,回到租住的地方,李邦彦对妻子说:“搬去杭州吧,俺还没去过苏杭。俺今年还不到六十,纳一房小妾,或许还能生儿子。到时候做你的嫡子,好生教育培养,让他在杭州经商。”
妻子说道:“我托人打听到,徐敷言的长子,前些日子复官了。你那几个庶子会不会哪天也能赦免?”
李邦彦没好气道:“那能一样吗?徐敷言的长子跟次子,是被无辜牵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