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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走过来,我的神魂很快就溃败了。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
姜望很有些惊讶,因为月天奴的实力绝对不弱,就算在神魂层面稍有不如,也不至于被这样碾压才对。
这时候他才大概理解,王长吉所说的那句话。
“他跟我说……”姜望道:“你其实很强,但是你的神魂,缺陷很大……我想他是抓住你的弱点,取了巧。”
“不可能!我承认他的强大,但他不能如此信口评判,肆意轻贱。他知道他在评价什么吗?不过在这样的境界里胜了一场,何等狂妄!何其无知!”月天奴表现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眼神严肃得吓人。
但她很快又将情绪压制了下来。
“抱歉。”她看着姜望道:“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失败。但恕我直言,以神魂而论,即使是你和项北这种于神魂一道久负盛名的天骄,也不会比我强。你可知在现在的境界,我就已经能够身成净土?在佛门,这是金身神临才能够做到的。”
“我只是转述他的原话……如果有冒犯到禅师的地方,我向你道歉。”姜望态度诚恳地说道:“但我想,他是出于善意。不然他不必要说这些。”
月天奴的眼神很奇怪。
时而迷茫,时而痛苦,时而笃定……
那是一种带有破碎感的眼神。
最后她说道:“我……失礼了。”
“如你所见所想的那样。我的身体,是傀儡。我的神魂,也是重塑而成。我是不应该再存在,而又强行存在的人……”
“我苛求此刻的完美,太想要一种成功,可能陷入某种偏执。跌落了道的迷思。我无法控制情绪,或许早已跌碎了禅心。”
“抱歉。”她落下海面,双掌合十,认认真真地给姜望行了一个礼:“贫尼实在失礼。”
姜望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受了这一礼,才道:“我本不该受禅师的礼。但是我替他挨了骂,所以我也替他受这一礼……他留下了一个建议,不知道禅师还愿意听么?”
月天奴目露惭色,合掌低头道:“我本无颜接受,但此身实在难堪……还请赐教。”
“我那位朋友说,只要告诉你这八个字,你自然就会明白了。”姜望一字一字地道:“自悟宝性,本躯灵舟。”
月天奴如遭雷击,一时愣住,久久不语。
灰色长袍遮掩着她的体魄。
她那张带有黄铜色泽的脸,实在是精巧的傀儡造物,瞧不出什么不同于人的地方来。
而姜望已经移开了视线,看向机关摩呼罗迦右手掌心中的左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