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车马与行人杂声不断。
“你知道,”
商绒仰望着他,“我本可以不出来的。”
她本可以留在禁宫,如果梦石不曾出现,如果折竹不会来,那么今日的丧幡,早该挂满一座纯灵宫。
“折竹,一座皇城很大,天下更大,其实于我而言它们没什么不一样,心有桎梏的人,无论在哪里都得不到所谓的自由,我曾在南州出逃,也并非是为了外面的阔达天地,你知道的,我原本什么都不期待,什么都不渴求。”
融融的月华如霜如雪,令商绒不由想起南州渔梁河畔的寒雾雪野,以及眼前这少年恶作剧般喂给她的那口烈酒。
烧灼着心肺,凌冽而炽热。
“山川再好,却从不缺过客,其中少了一个我,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但你让我觉得,这世上少了一个我,至少你会遗憾。”
“你来找我,在我的身边陪我度过我最煎熬的时候,我也想与你在一处,盼你达成所愿。”
商绒牵起他的手,低声说“你不走,我不走。”
折竹轻垂眼帘,怔怔地凝视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属于她的温度好似在他掌中生出根茎来,无声地裹紧他的整颗心脏。
喧嚣满街,夜雾茫茫。
惯会杀人骗人的少年此刻却是脑袋空空,什么算计也没有了,稀里糊涂的,等回过神,他已乖乖带着商绒去了他新找的藏身地。
“都怪你。”
折竹坐在树上,双指捏了捏眉心,“你为何停下”
“公子,属下若不停,她便要跳下去。”
姜缨站在底下,面露难色。
“你是笨蛋吗”折竹垂眸睨他,“巡街的官兵就在不远处,她若真的自己跳下马车,万一引起官兵的注意,便是得不偿失,她不过是吓唬你。”
从疾驰的马车上跳下去,即便商绒敢,她也绝不会做那么引人注目的事,一旦她的身份被人识破,那么他与梦石所做的一切便都付之一炬。
“”
姜缨张了张嘴,半晌才嘟囔“属下又不如公子了解她。”
他哪里能算准这位明月公主心中所想。
“公子若真想送她离开,依属下看,如今只有将她绑了”姜缨话说一半,对上他的视线,声音越来越小。
听见少年冷笑了一声,姜缨即刻噤声,心中却在想,也不知是谁知听了那小公主的几句话便被哄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乖乖地将人又领了回来。
“小十七,若是你舍不得将那小公主五花大绑,那姐姐我这里有些散,保准给她一用便能让她睡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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