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树上,“你那小公主不是去清醮了听说清醮要大半日。”
“我和她说过,若她午时前不回来,我便去找她。”
折竹手臂抵在眼前,挡住了林间疏落的诸般碎光。
“这禁宫是她的家,可不是你的家,你哪里是要去找她,分明是吓唬她。”第十五失笑。
“她过惯了让别人欢喜,自己委屈的日子,”
折竹的眉眼都掩于他手臂下,吊床晃动,他乌浓的发尾也随之晃动,“可我才不管旁人,我只要她开心。”
“小十七,”
第十五收敛了些笑意,“即便是对待喜欢的人,你也该给自己留些余地,我早与你说过,她是公主,要什么没有你何必要将自己所有的地契与钱库的钥匙都给她她又用不上。”
“你不是说,用不用得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吗”折竹放下手臂,略微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线,有些不满于第十五前后的言行不一。
“你知道成亲是什么”
第十五与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原本也没想过他竟真的会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那小公主。
“我又不是没见过别人成亲。”
折竹懒得看他。
第十五实在不知自己该再说些什么,他揉着眉心笑出声,心知这少年从来便是不一样的,他从来不将公主的身份放在心上,也不将这禁宫的凶险放在心上,他只在乎他的喜欢。
“你放心,如今你我是一路人,你不在宫中的时候,我一定会替你守好她,”第十五把玩着扇坠,秀雅的面容浸满笑意,“但小十七你别忘了,你若见到陈如镜,便要帮我问清我父亲的去向。”
陈如镜便是六年前与妙善道士约好在玉京相见的那位旧友。
“嗯。”
折竹漫不经心地应一声,摸着掌中的银叶,琢磨着该扎哪棵树上的虫子玩儿,但忽然间,他听见推窗的声音。
蓦地抬眼。
那衫裙雪白泛光的小公主正在朱红窗棂内张望,那样一双眼睛在四下搜寻,却迟迟望不见藏在浓密树荫底下的他。
第十五眼见着躺在吊床上的懒散少年一下起身,他脚下借着树干的力一跃,足尖轻点麻绳吊床,身姿轻盈地掠出林梢。
窗内的商绒后退两步,被忽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
他窄紧的腰身间银蛇软剑粼粼泛光,清亮的眸子微弯起些弧度,轻松坐在窗棂上,似笑非笑“那么怕我去找你啊”
商绒是跑回来的,她脑海里满是那些宫娥既胆怯又怨愤的眼神,那些目光将她的整颗心都压得很重,此时她满鬓是汗,看着他却觉心中仿佛终于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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