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见曜阅读卢复兴那封信的时候,蒋白棉一边防备起意外,一边随手扒拉了下背包里的文件和资料。
其中,一部分纸张发黄明显,有变干变脆的迹象,一部分相对保存还好,只是隐隐有点霉味。
前者属于卢复兴等人从仁惠医院植物人康复中心拿出来的文件,后者是幸存者们留下的遗书。
这些遗书都没有信封,但折叠得整整齐齐,朝上一面写着收信人。
扒拉中,蒋白棉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丁苓。”
她立刻分了一半注意力到背包内,一行文字随之映入了她的眼帘:
“乌北边境定居点,丁苓收。”
这是季强留下的遗书?蒋白棉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叹息。
她原本以为丁苓丈夫季强大概率死在了仁惠医院植物人康复中心,因为他只是一名科研人员,既非觉醒者,也不属于实力出众的战士,顶多也就接受过“救世军”强制所有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成员每年都要参与的格斗和射击训练。
就算季强运气不错,没沾染古怪,变得沉默,也未被强迫进入哪个房间,或者进入的房间危险性不高,在后来科考队的分裂里,在那场激战中,他也没什么希望能活下来,逃出仁惠医院植物人康复中心。
谁知他竟然坚持到了最后,留下了遗书。
蒋白棉不得不感慨他当时真的是吉星高照,可再是吉星高照,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困在了台城,感染了“无心病”,只有一封遗书证明他曾经来过。
带着好奇,蒋白棉一边依靠自身的能力和军用外骨骼装置的“综合预警系统”感应着四周,用眼角余光观察附近的情况,一边伸出左手,拿起了季强那封信,抖腕甩开。
这有好几页。
蒋白棉飞快浏览起来:
“苓苓: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已经感染了‘无心病’,脑袋慢慢变得昏昏沉沉。
“虽然我从来没遇到过有前期症状,一点点严重的‘无心病’,但我同事们的表现让我确定这真的是‘无心病’,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发病,被我们当场射杀,如果我没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