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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幸福

    黑暗,浓郁到流动状如水液般的黑暗,将此地笼罩。

    这是「古龙国度·埃伯亚思」的深渊近区,也是本世界距离深渊最近,甚至于和深渊一定程度相融的区域,这里除「深渊近区」外,还有个称呼,名为都卡因圣地。

    一座巍峨的巨殿耸立在黑暗圣地,这座巨殿足有几百米高,内部面积上万平米,大殿内没有立柱,空旷间黑暗弥散,星星点点的白光在空气中飘飞,宛如飞舞的萤火虫。

    大殿中心是一张宽大石桌,很有岁月年代感,首座在最里侧,最为高立与宽大,这座位代表都卡因议会长。

    位于石桌两侧向下些,则有四张稍矮些的座椅,其中两张与首座的情况相同,可代表兽主那张,却是遍布裂痕,仔细观察,这些裂痕正以特别缓慢的速度恢复着。

    最后一张议员座椅,则显得灰白、老旧,更是裂痕遍布,这代表都卡因家族的议员席位,是有空缺的。

    成为都卡因议员,不仅需要实力和地位,更关键的,是要持有一枚。

    一共五枚,兽主、双生王、蝎夫人各持有一枚,作为议会长的厄古拜亚持有一枚,剩下一枚,原本在古龙宝库,此时在苏晓手中。

    位于议员石座更下首,是十二张大小不一的石椅,但无论这些石椅多大,都没有上首五席的那种气场,这十二位,是都卡因议员的心腹,也就是恶豪、伯吉尔、兽主次子这些,其余都卡因族人的话,站在两侧的更下席,议会全程都要站着。

    位于这座巨殿的最里侧,是一面漆黑的墙壁,让人感觉,仿佛这面岩壁后就是深渊。

    位于这面深渊之壁上,有着五座黑石雕像,分别是五种形象,有些半虫半兽,不过更多是彻底的虫类形象,这分别是:

    「蛮之口」、「虺之口」、「蝎之口」、「蟥之口」、「豸之口」。

    如果仔细观察,其实还有一个黑石雕塑位于深渊之壁上,只不过,这虫头雕塑已完全破碎,象征着,那已彻底死去的都卡因家族议员。

    没错,这都卡因家族议员,是被灭法阵营给彻底弄死的,不过双方交战那么多,四位议员才被彻底弄死一位,可见都卡因家族昔日的实力,当然,现在早就没第二纪元的实力,不然刚晋升至强的苏晓,也不会来古龙国度对付都卡因家族。

    除这破碎的虫头雕塑外,五个现有的虫头雕塑中,「豸之口」的体型最大,而且在中间位置。

    更值得注意的是,「蛮之口」上遍布细密裂痕,以及这些裂痕,就像属于兽主的那议员高座一样,正以缓慢的速度恢复。

    波~

    一股黑暗空间气息扩散,石桌顶部天棚悬吊的火油灯,自行点燃,一团团火焰燃烧,只照亮了议会石桌,以及稍往外些的位置,周边黑暗中的窸窸窣窣声,随着火光亮起隐没。

    空间波动结束,首座、两张议员高座、十一张下座上,都各自出现身影,下座两侧,更是站或卧着都卡因家族成员,这些深渊族裔的模样各异,不过气息都特别黑暗。

    首座的议会长·厄古拜亚,宛如行将就木的小老头,他的头发都掉光,头上光秃秃遍布皱纹,眉毛胡须等也都掉光,脸上有不少老人斑,一双浑浊的老眼,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已经老糊涂了,气息的衰老与腐朽,更是已到了无法掩饰的程度。

    蝎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议会长·厄古拜亚,她可不信这老不死,会在近期内老死,在第二纪元末期,她就感觉这老家伙要老死了,到时,她就有希望拿下议会长之位,可现在都第三纪元,这老东西,还是这幅快要老死,可就是不死的模样。

    除了留下看守重要产业的,都卡因家族九成族人都齐聚,伯吉尔抬步上前,躬身附耳与议会长说了些什么,他虽是蝎夫人的手下,但也担任每次议会的主持。

    “肃静,议长大人有言,诸位仔细聆听。”

    伯吉尔的声音洪亮,议会长·厄古拜亚像是被吓醒般,睁开双眼,有些迷惑的环顾在场众人。

    “议长大人,人到齐了。”

    伯吉尔恭敬开口。

    “伯吉尔,不用这么严肃,大家都随意点,我们是一家人。”

    议会长·厄古拜亚温和开口,他遍布竖纹的嘴唇,以及浑浊的眼睛,让人怀疑,它真的只是位慈祥的家族老人。

    “蛮兽死了,大家都知道。”

    随着议会长·厄古拜亚开口,下面众人窃窃私语,片刻后安静下来,议会长继续说道:

    “是灭法者做的,灭法不会断绝,所以这一天,终将会来,上次我们运气好,撑到了永恒星覆灭掉灭法者们,这次,我们要靠自己,好在,这是还没彻底成长的灭法。”

    言语到此处,目光转向蝎夫人,道:

    “小蝎,你和那灭法者交锋过,你怎么看。”

    听闻议会长此言,蝎夫人已经在心里问候这老不死的所有直系嫡脉,还她怎么看,她不仅被洗劫一空,倘若不是足够冷静退走,她现在都到深渊‘复生’了。

    “我们应该全体出动,去围杀那灭法者。”

    蝎夫人的话,让在场一众都卡因族人陷入安静。

    “赞同。”

    蝎夫人对面,阴柔的声音传来,这是名身形中等,一身宽松的灰色衣袍,有着白色长发,闭着双眼,长相柔美的年轻男人,这正是三议员之一,腐败王城的掌控者,双生王。

    在双生王身后,是名身着全身战甲,身高五米以上,双手抱肩的强悍女性圣骑士,她名叫莫尼佩,是双生王最忠诚与强大的杀伐利剑,并非天生的深渊族裔,是被双生王所救,后分得双生王部分深渊之血,才成为深渊族裔。

    相比双生王的柔美,不,是让不少女性都难以企及的容颜,圣骑士·莫尼佩妥妥的魁梧真汉子,双手抱肩往那一站,压迫感十足。

    蝎夫人的提议,得到除了蛇先生外,其他所有都卡因族人的同意,众人的目光看向蛇先生,蛇先生硬顶着了压力,选择低头装死。

    为何如此?原因是,其他人同意,只是参与围杀,可它作为辅修空间系,主修因果系的深渊族裔,后续的追杀,必定需要它去洞悉因果,知晓那灭法者的位置。

    一众家族成员都看着蛇先生,蛇先生选择装死,上次拦截那空间传送,它被碾的屎都喷出来,这次说不定有什么风险。

    “小蛇,你如果愿意为家族冒险,家族一定不会辜负你。”

    议会长·厄古拜亚开口,代表此事已经敲定。

    “我……试试。”

    蛇先生深吸气,心中开始自我安慰,这里毕竟是都卡因家族的圣地,是「深渊近区」,哪怕真有什么因果反噬,肯定也会降到最低。

    “呼~”

    蛇先生再度深吸气,它漆黑的双眼,化为纯白,在朦胧淡金的命运浓雾中,它逐渐看到了那属于灭法者的印记。

    嘶啦~

    来自灭法运势的反噬,让蛇先生的蛇腹上,出现透蓝色印记,蛇先生的神情变得极度痛苦,就在它要中断时,一只不算纤细,但白皙的手,按在它身上,是双生王。

    嘶啦一声,灭法印记浮现在双生王的手背,来自灭法运势的持续侵灼,依然没让它有什么神情变化。

    倘若其他人面对灭法运势的反噬,必定特别狼狈,可都卡因家族在第二纪元,和灭法阵营死磕已久,对灭法运势的强大有所了解,已经有所应对。

    不再承受灭法运势,蛇先生的神情有了几分变化,它感觉,这是难得在议会长大人这露脸的机会,倘若能让自己「因果命源」在「始源族徽」上的位置,更靠上些,那可谓是好处无穷。

    想到这点,蛇先生对因果的洞察更为卖力,它逐渐看到,一本很有质感与重量的古籍浮现在眼前,这古籍封皮上的经络宛如岩浆纹,中心处那宛如跳动心脏的宝石,真的开始一下下跳动。

    就在这时,暗金的「支配原罪」、灰白的「生死原罪」、猩红的「权力原罪」、黄金的「威严原罪」、幽绿的「力量原罪」、黑红的「欲望原罪」!

    因蛇先生窥探古籍,六种因果原罪,被它不分先后的窥探到。

    “啊!!!”

    蛇先生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然后水桶粗,几十米长的蛇躯,向上伸到笔直,就像一根立柱般。

    嘭!

    蛇先生爆开,在场众人齐齐后跃,它们都感知到,蛇先生沾染上了不得的因果。

    看到这一幕,议会长·厄古拜亚脸上的慈和笑意,有所收敛,它来到蛇先生的破碎残尸前,正常而言,蛇先生得几年,不,这次得十几年后才能在深渊‘复生’,并且复生的,可以说是另一个蛇先生了。

    议会长·厄古拜亚抬手,手掌向下虚握,蛇先生破碎的身体,宛如时光逆转被回溯,片刻后,蛇先生死而复生。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议会长·厄古拜亚的问话,并没得到答复,蛇先生扑通栽倒,蛇口中流着口水,原本竖立的蛇瞳,此时已变成放射状。

    看到蛇先生这等惨状,一众都卡因族人都沉默,看来,追踪那灭法者的事,要暂时有所搁置了。

    “双生,如果我没猜错,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你,我们都会去你的腐败王城。”

    议会长·厄古拜亚的话,在当前的都卡因家族,就是绝对的命令,双生王心中虽有所不悦,但也在表面上应允。

    “咳~,有没有可能,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

    蝎夫人开口。

    “不会,你对他,已经不是最有价值的。”

    议会长·厄古拜亚说完,笑了笑,这让蝎夫人的嘴角,都没忍住抽动了下,可转而,她就笑了。

    “我已经确定一件事,这灭法者的目标,是我们各自拥有的「家族徽章」。”

    “是。”

    “这样的话,我这两枚「家族徽章」,就交给议会长您保管了。”

    说完,蝎夫人拿出自己与兽主的,将其按在桌上,这吸引了在场其他人的视线,一些家族成员,更是没忍住咽口水,「家族徽章」不仅代表权力,也代表力量,以及更漫长的生命,更多的深渊垂青。

    蝎夫人一推,两枚,都顺着议会桌,滑到议会长·厄古拜亚手前。

    就在这时,蛇先生的蛇躯中段,忽然炸开,血雾蔓延而出,转而凝视成一道由血气构成的身影。

    这道血气身影现身后,周边的都卡因普通成员,齐齐退后,原因是,这血气身影的气场与压迫感,都太强了。

    血气身影环顾周边,最终视线落在议会长·厄古拜亚,以及对方身前桌上的那两枚上。

    嘭!

    血气身影被恶豪打碎,恶豪口中牙齿咬到咔咔作响。

    首座的议会长·厄古拜亚,环视下方的一众都卡因家族成员,到此刻,它暗叹了口气,切身感受到,都卡因,真的已经开始衰落了,昔日那些敢和先代灭法们针锋相对的老伙计,不是已经死亡后‘复生’,就是彻底衰亡。

    不过,议会长·厄古拜亚并不担心这次会输,或者说,它从没考虑过有落败的可能。

    ……

    幽暗大教堂,六楼的临时居所内。

    苏晓睁开双眼,方才他能去往那议会场所,不仅是「原罪之书」被窥探因果,也是通过了席琳这因果系的帮助。

    权衡利弊后,苏晓决定,下个目标依然是双生王,倘若都卡因家族成员,齐聚腐败王城,那并非坏事。

    不过在这之前,庇护城·多安的事要先处理好,他刚思索至此,房门被推开,黑暗主教·查尔斯匆忙走进房间内。

    “白夜,你拟定的其他支出,庇护城都可以承受,可这建立一个接引式的界级传送阵,这是庇护城承担不起的资源消耗。”

    查尔斯坐下后,拿起茶壶,向口中猛灌几大口,这几天,又是准备开垦,又是要激活,他的确忙坏了,至于阿菲娅和苦痛主祭,一个不正经,另一个只擅长杀死敌人。

    “这支出,能得到食物。”

    “得到食物也不行啊,况且庇护城几十万人,得到再多食物,也就月余就消耗光,我们得为长久打算……”

    不得查尔斯把话说完,苏晓打断道:“足够庇护城几十万居民食用,源源不断产出的肉食。”

    “我这就去准备界级传送阵材料。”

    当天下午,一栋地下建筑内,布布汪连接好所有装置后,尝试启动。

    嗡~

    浓郁的生命气息弥散,在巴哈的配合下,此地暂被异空间占据,没多久,就化为一片生机勃勃的原始森林,类似虫族菌毯的生物组织,覆盖在地上,不过已经干枯,看模样是已被放弃的菌毯。

    无论怎么看,苏晓所在的世界,都是一个生命气息浓郁,且有虫族存在的世界,并且此地还没出现「主宰级」的虫族印记订立,可谓是还未爬上虫族主宰的虫族女皇,梦寐以求之地。

    苏晓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紫色虫族卵,将其放在附近,随着虫族卵孵化,一个特别迷你的「棘星螺旋塔」出现,并散发出棘拉恶魔虫族的气息,让人感觉,仿佛棘拉虫族已位于本世界。

    做完这些,苏晓拿出一枚银色的虫族卵,将其按在界级传送阵中心激活,等待近一小时,这银色虫族卵终于有了反应。

    嗡~

    一股银色波动扩散,但因为相距过远,是跨越世界级,这波动只扩散出十几米就消散。

    在银皇后的探知中,苏晓处于一个适合虫族发展、壮大的世界内,这里有本土虫族,但生物科技攀升的不够高,以及,那位虫族主宰·棘拉,已经位于本世界,这种情况下,召唤她去,显然是给这位虫族主宰做辅助。

    上次做辅助,银皇后赚的盆满钵满,因此,她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界级传送阵彻底激活,一颗颗查尔斯提供的「灵魂晶魄」被消耗,半个多小时后,传送才步入尾声,随着传送光芒淡化。

    银色发丝飞舞,相比棘拉九成九的人族模样,银皇后则更像是虫族女皇,她缓缓走出传送阵的光芒,忽然,她的脚步一顿,转头就要冲回还未关闭的传送通道。

    只是刹那,苏晓就与转身要逃的银皇后,处于相同身位,他的手,按在银皇后的肩头,目光看着银皇后,他肩上的巴哈说道:

    “银皇后,来都来了,别着急走嘛。”

    巴哈话音刚落,界级传送阵崩溃,并且为了节约成本,周边的一切伪装撤去,只是瞬间,银皇后的瞳孔缩小到极致。

    “深、深渊?!”

    银皇后人都傻掉了,她是虫族女皇没错,虫族是战争种族没错,问题是,这一切在深渊之下,真就显得脆弱。

    虫族爆兵能力强?深渊侵蚀蔓延之下,虫族战斗单位,会比其他生物更快被侵蚀,因为它们没有独自的灵魂,是虫族女皇的消耗品,是战争货币,而被深渊侵蚀的虫族单位,一定会快速黑暗生物化。

    坚固的虫巢,也无法抵抗深渊的侵蚀,并且被深渊侵蚀后,虫巢甚至会开始滋生黑暗生物。

    “你,你是想让我,帮你对抗这里的深渊存在?”

    “……”

    苏晓没说话,原因是,银皇后的确是高看自己了,可这么直说,的确有点伤人自尊,毕竟这次是把对方给忽悠来,从而大量生产食物的。

    “这里是庇护城,很安全。”

    “我不信。”

    “……”

    苏晓忽然面色一沉,这让银皇后马上就信了,原因是,在「信了」与「挨打」之间,她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

    “你只需要在安全的环境下,用虫巢,制造出能培育无害肉食的虫巢器官,也就是提供食物。”

    “就……这么简单?”

    “对。”

    “既然这么简单安全,那你怎么不让你在永光世界的‘女儿’来?”

    “……”

    苏晓没说话,倒不是被问住了,主要是……嗯,他习惯沉默。

    苏晓看着银皇后,银皇后知道,她再度面临「相信」与「挨揍」的选择。

    “立即,马上,送我回去!”

    银皇后异常坚决,见此,苏晓点了点头,这反倒让银皇后感到意外。

    咔咔咔~

    晶体层蔓延,构成「灭法传送阵」,并且是增强版的远距离「灭法传送阵」,见此,银皇后回忆起昔日的可怕经历,她眼中的愤怒,不受控制的开始清澈。

    “我,我做这件事,有什么好处?”

    “……”

    苏晓取出一枚透紫色晶体,这晶体内封着螺旋状的虫族基因序列,是一种战斗虫族的基因序列,看到此物,银皇后就移不开视线。

    当天,不到傍晚时分,庇护城的各个街道中枢处,就搭建了临时的肉类分割木棚,中心广场则更多,足有几十处,从上空俯瞰,庇护城的几条主干道上,排满了等待领取肉食的居民。

    因庇护城经常会大规模的发放食物,无论是城议院的工作人员,还是城市居民,对此都很熟悉。

    只不过,这次发放的,是极罕见,几年,甚至更久都吃不到指甲盖大小一块的无毒肉食,不,是经过生物学增益,富含各类人族所需营养的肉食,唯一不同的是,这些肉食有些是禽肉,有些是红肉,也就是兽肉模样。

    至于制造出这些肉食的所需,虫族用于爆兵的「生物能矿石」,就能转化成鲜肉,只不过,「生物能矿石」所转化的鲜肉,必定有害,而银皇后所用的,是产自永光世界,由永光世界盈余世界之力所转化而成的「生物能结晶」.

    也因此,银皇后才能弄出这么优质的肉类,产量方面,位于幽暗大教堂下的虫巢运转一小时,即可满足庇护城2~3天的肉食需求,眼下,幽暗大教堂成了庇护城·多安,防御力量最强的区域,没有之一。

    木棚内的分割屠夫,忙得满身热汗,一些领到1.5公斤肉食的庇护城居民,干脆直接咬上一大口,并控制不住,要再咬一口,但在附近城卫军的呵斥中,只能悻悻然跑回家烹熟再吃。

    不要指望庇护城居民,能克制住对饥饿与肉食的渴望,他们实在忍受太久。

    一名少年手中紧攥着庇护城的货币,结果排到他时,他发现,居然是免费发放的物资,只不过需要居民证明。

    领完肉食,少年兴高采烈跑回外城区的家,激动推开门展示这一大块鲜肉时,父母与妹妹的目光不是高兴,而是恐惧,直到他解释好几遍,加上邻居家的炖肉香,确实货真价实后,这一家人才展露笑颜。

    今天的庇护城很热闹,黄昏的夕阳下,是不少脚步偏快的男女老少,一些民宅的烟囱飘出青烟。

    幽暗大教堂顶部,苏晓坐在边缘护栏上,看着几百米外,千米高的中心火炬塔。

    “白夜,我从没想过,多安会有今天的模样,会……这么美好。”

    黑暗主教·查尔斯站在一旁,双手按在护栏上,两人都映在夕阳的余晖下。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吗,我们三个,哪怕舍命也帮你夺来,至少……别让我看到的这美好,是很快就消逝的美景。”

    黑暗主教·查尔斯看着下方街道上,吃饱后在嬉笑追闹的孩童,脸上不禁浮现笑意。

    “……”

    苏晓没说话,因为他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一系列操作,让庇护城·多安的居民,从昨天的暗无天日+忍受饥饿,变成能享受到从未见过的阳光,以及喝上恨不得香到把舌头都吞了的肉汤,如此巨大的幸福感飙升,让多安的居民幸福度变成:

    ……

    说起来,原本排在第二的神父,似是知道情况不对,已放弃继续角逐,而原本第四的奥萝拉,已杀上第二名,且足有35万庇护城声望。

    可以看出,奥萝拉这次是付出了不小代价,甚至于,有一定野心,把灵魂大师赶超,然而,奥萝拉还不知道,她本次角逐排行榜的真正噩梦,还在第三名排着。

    苏晓回到大教堂六层的房间内,刚进门,就看到巴哈神情激动的飞来:

    “老大,那空间囚牢我打开了!”

    听闻此言,苏晓颇感兴趣的问道:“怎么打开的。”

    “我使了很多方法,然后我向里面传输了些我的身体能量,居然有点反应,可第二次我向里面传输身体能量,就没反应了,所以我怀疑是地点问题。

    之前我是在领主列车上,然后我就在列车上,一一排查附近的物品,结果发现,这空间监牢,居然和以前用来开启永光世界的「封之刃」,也就是老大你放在列车展柜上的那把,有反应。”

    听了巴哈这番话,苏晓更意外,忽然,他想到一种可能,就是这空间囚牢,该不会是先代灭法们,用来临时囚困「灭世级存在」或是「深渊族裔」的吧。

    这样想来,蝎夫人在灭法阵营覆灭后,很可能从某种途径,比如从地精商会那,买来空间囚牢。

    灭法阵营覆灭,有不少奇物,最终都被地精商会收购,不过有一点能确定,灭法阵营覆灭,地精商会并非参与者,它们一直秉承,和谁做生意都可以的原则,当初也是灭法阵营的合作方。

    空间波动,苏晓与巴哈,来到1号异空间的入口通道,苏晓尝试以手中「封之刃」,触碰前方的空间门扇,暗蓝的金属门扇缓慢升起,在这一刻,苏晓能感知到这囚笼内的一切,却不能控制,以及这囚牢已与异空间融合,变得一片混沌。

    “让她们出来。”

    “老大我试试。”

    巴哈闭目,尝试操控空间监牢,前方的混沌空间涌动,没一会调转到一间囚牢的位置,里面正是德洛娜。

    看到光亮出现,德洛娜转过头,二话不说就往外跑,随着她脱离囚笼,已经绷不住的巴哈,解除对这异空间的控制。

    周边空间波动,苏晓、巴哈、德洛娜返回在幽暗大教堂的临时居所。

    房间内,德洛娜一反常态的沉默,她有些欲言又止。

    “说。”

    “我想,去见母亲一面。”

    “好。”

    苏晓取出枚通讯器,拨通后,对面很快接起,说道:

    “白夜,有我妹妹的消息了?”

    “她在我身边。”

    “说吧,我要拿出什么,作为这次的报酬。”

    “人在多安的幽暗大教堂,她要去见你们共同的母亲。”

    “等等,你真的不要报酬……”

    不等深渊嫡女把话说完,苏晓已经挂断通讯,他看向一旁的德洛娜。

    “今后没地方去,去这。”

    苏晓拿出一枚,这东西他还有14枚,有了此物,就能去往灵魂书库,想来,无论是德洛娜还是阿耶莎,都愿意在那久居。

    “谢、谢谢。”

    德洛娜忽然有点紧张,她居然回忆起了,昔日在兄长身边,有人庇护的感觉,只不过,现在这位兄长很严厉。

    “……”

    苏晓看了眼德洛娜,德洛娜紧张得都开始玩手指,见此,巴哈说道:“跟我走吧,你姐姐应该快到了。”

    待房间内只剩自己一人,苏晓盘坐在火炉前的地毯上,在和兽主死战,并获胜后,他就感到那些积压在体内,没能‘消化’的特殊力量,也就是「至高潜能点」,在快速的转化为力量。

    眼下,这种感觉爆发式的袭来,他平稳气息,进入让自身状态最稳定的冥想状态,一种略有熟悉,当相比上次要多很多倍的纯净力量,逐渐汇聚,等待他调用,几小时后,他刚睁开双眼,立即接到提示。

    感受自身,这次能立竿见影提升自身的「至高潜能点」,都已完成消耗,而且所得的,也并非预想中的「原初技能点」,而是更为强大的「初始技能点」。

    尝试咨询相关资料,苏晓知道是怎么回事,「原初技能点」其实是「初始技能点」的削弱版,更准确的说,把「初始技能点」稀释后,就是「原初技能点」。

    「初始技能点」才是这种力量的原本形态,原因是,所谓「原初之核」,就是星界之顶的「初始之力」破碎,散落到各界,就是现在的一颗颗「原初之核」,当大量吸收「原初之核」,即可展现出其真正的力量。

    苏晓看着这120点「初始技能点」,忽然有了个特别大胆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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