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包里装着茶叶和一条烟,来到了福煦路多福里二十一号。
这是一幢坐北朝南两楼两底有厢房砖木结构的新式石库门住宅。
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脚步声传来,有人在里面轻声问,“谁?”
“宜兴的大表哥。”
“这位先生,您弄错了吧,我家先生在宜兴没有亲戚。”
“错不了,你家先生是泰州的,我以前也是泰州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彭与鸥进门,同刚才说话的年轻同志点点头,径直上楼。
楼上的书房,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伏案写作,听到声音,嗅了嗅鼻子,“小欧阳,我就是嘴馋,念叨一下一个月没见肉了,你还真买猪头肉了啊,我们的津贴可是不够了啊。”
彭与鸥笑而不语,将东西放在椅子上,直接拧开了酒瓶。
他还特意用手扇了扇。
“酒?”中年男子嗅了嗅鼻子,脸色一变,几乎是要跳起来,训斥说道,“我说小欧阳,有酒有肉,这日子真的不过了?下顿喝西北风啊!”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微笑着看着他的彭与鸥。
“哎呦呦!老彭!”中年男子先是一愣,直接走过来,右腿被椅子撞了下,也顾不上了,上来直接和彭与鸥拥抱。
而后,两人看了看对方。
“彭与鸥同志,你廋了不少啊!”
“‘农夫’同志,你也黑了不少。”
两人哈哈大笑,再次拥抱!
“我怎么闻到了香烟味道?”‘农夫’同志嗅了嗅鼻子。
“你啊你,难怪常光头气的骂,说你的鼻子比狗还要灵!”彭与鸥笑着说。
他从提包里刚摸出那条香烟,就被‘农夫’同志一把拿过去,赶紧撕开包装,拿出一包烟,拆封,拿出一支烟放进嘴巴,摸出洋火,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着彭与鸥看他的眼神,‘农夫’哈哈一笑,“断粮两天了!”
说着,他吐了口烟圈,舒坦的眯着眼,“也就你老彭富裕,直接拿来一条烟,在西北,教员手里都没有这么阔气。”
“我可没有这么阔气。”彭与鸥说道,“这是‘火苗’同志接济我的。”
看着‘农夫’的表情变得严肃,彭与鸥笑着解释说,“你也别用那眼神看我,组织纪律我当然知道,老彭我一没有从‘火苗’同志手里拿钱,二没有要东西,当然,总共就得了两条香烟,是‘火苗’同志知道我断粮了,赊给我的,我已经还了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