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干事阻击敌人,我们,我们走了二里地,枪声停了。”
枪声停了?
枪声停了!
秦迪,这是……没了?
那个总是带着灿烂阳光的笑容,做什么事情都是干劲十足的小子,那个他答应了母亲,说等抗战胜利了,要回家娶妻生子,让老人家颐养天年的秦迪,没啦?!
谷保国呆在了当场。
他摘下脑袋上的军帽,发泄一般砸在了地上,“小鬼子,我草你八辈祖宗!”
尚奎蹲在地上,嗷嗷的哭。
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嚎哭,听的人直觉的心里瘆得慌。
……
“啊啊啊啊啊!”
审讯室里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惨叫声戛然而止。
“谷保国晕死过去了。”一名审讯的军曹说道。
“弄醒他!”太田悠一淡淡说道。
“哈依!”
一盆冰冷的盐水当头浇下,秦迪的身体发出痉挛一般的颤抖,同时响起的是凄惨的叫声。
“啊啊啊啊啊!”
……
“谷先生。”太田悠一眯着眼睛笑。
“你的队伍去哪里了?”
“从青东分散突围后,你们的集合地点在哪里?”
“人员分布,武器装备情况,重要头目的姓名,职务。”
“谷先生,你是清楚的,我并没有为难你,我问的这些都是你知道的。”
太田悠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有些口干,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了无数次了。
但是,这个‘谷保国’尽管遭受了诸多严刑,老虎凳、辣椒水、盐水皮鞭、烙铁等等,除了电刑,几乎所有残酷的刑罚都来了一遍,但是,此人却是极端顽固,没有交代只言片语。
“或者,谷先生,你不需要交代这些,你只需要答应投靠蝗军,我们立刻给你治疗。”太田悠一看到秦迪始终一言不发,他强忍心中的不满和愤怒,面上挤出微笑说道。
秦迪全身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胸脯上有焦黑的烫伤,发焦的腐肉耷拉着,随着他痛苦的挣扎,就那么摇晃着。
“你觉得我会向你们这些畜生摇尾乞怜吗?”秦迪吐了一口血水,强忍疼痛,冷笑说道。
“人活一生,便是草木也不忍轻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就真的不怕死?”太田悠一问道。
“我怕!我怕自己看不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我怕自己看不到红色的旗帜插满华夏大地的那一天,我怕九州沉沦山河破碎,我怕自己像狗那样的活着令祖宗蒙羞!为抗日而死,何其快哉!”秦迪竭力昂起自己的头颅,他的脸上布满伤痕,是那么的可怖,就是这张鲜血淋漓的脸上却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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