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卢米安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
从诊所离开时,鲁尔明明已经痊愈,摆脱了死亡的运势,怎么会突然死去?
卢米安缓步踏入了37房间,将目光投向了那张睡床。
鲁尔躺在那里,皮肤表面是一个又一个流着澹黄水的烂伤口,脸色蜡黄,透着惨白,已没有了任何动静,他的眼睛大大睁着,嘴边有些许呕吐物。
与那残留着茫然、痛苦和不甘的眼眸对视了几秒后,卢米安沉声问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米歇尔的苍苍白发仿佛失去了光泽,她缓慢摇着脑袋道:“我太困了、睡过去了,等我醒过来,他已经死了。”
“他睡前回过32吗?”卢米安追问道。
“没有,他只是去了一趟靠近32的盥洗室,我也去了。”米歇尔的嗓音明明很低沉,却给卢米安一种非常飘忽的感觉,这就像她的灵魂已经有一部分不在身体内。
都去过那间盥洗室,一个“怪病”复发,一个什么事都没有。卢米安皱了下眉头,打算去那间盥洗室看看。如果那里没什么问题,那米歇尔太太存在异常的可能就相当高了。
卢米安离开37房间,沿没什么光照的过道向目标盥洗室走去时,米歇尔依旧跪坐在睡床前,不断的低声抽泣,对其他人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因为有了固定的清洁女工,所以三楼的盥洗室不再像以往那么肮脏,虽然经过一天的使用,免不了会有污渍和垃圾,但至少能让文明人们找到落脚之处。
卢米安一眼望去,借助窗外照入的绯红月光,看见了马桶和洗漱台,看见了表面出现锈迹的自来水管,和映出自己侧影的镜子。他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阵,发现角落隐蔽处的管道上,搭着一张白色的丝质手帕。
仅是用肉眼分辨,卢米安就认为它不属于金鸡旅馆当前大部分租客,因为它材质极佳,刺绣典雅,价格肯定不菲。
有外来者?卢米安第一反应是拿起那张丝质手帕做更详细的检查,但旋即联想到了鲁尔先生突发急病时的全身溃烂画面,又强行控制住了自己。
念头电转间,他离开盥洗室,走回了37房间,询问起还在抽泣的米歇尔太太:“盥洗室那张手帕,你知道是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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