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倒霉。
晨起拿起唇脂抿了抿,脸上睡意未褪,一股辛辣直冲耳鼻,黄鹂娇俏小脸瞬间变色,匆忙跑去倒茶,一杯茶水入口,辛辣未去,苦涩又弥漫口舌,显然,口脂被人加了辣粉,茶水被人添了苦瓜汁。
其中招数不一而足,却又无伤大雅。
每每看着黄鹂暴跳如雷的去寻死对头舞妓彩儿闹一场,如今已经八岁的灵初还是不住的想笑。
这些小恶作剧,有些出自她手,有些出自浣娘。
两人总是心照不宣的磕着瓜子吃着凉瓜看戏,乐此不疲。
读书时,灵初有不懂的,浣娘都解释得清楚明白,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她,幼时灵初最崇拜的人,莫过于浣娘。
随着年龄的增长,灵初也渐渐懂了许多,知道了馥春楼是什么地方,知道了浣娘的苦心,也知道了楼里女子的不易。
崇拜不减,却莫名多了三分的沉闷。
记得有一次,她看见向来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黄鹂在她的面前,喝得酩酊大醉,吐的满地狼藉。
一张素来精心描绘的脸蛋苍白的如同那上好的宣纸,拉着灵初先是咿咿呀呀的唱了一会儿,然后伸着她那修剪的整整齐齐,涂抹了朱红丹蔻的指甲顶着灵初厚厚的刘海,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大段话,可灵初只听清了一句。
黄鹂说,别步她们的后尘了。
最后又哭又笑的离开了。
这事后来听同屋的丫鬟梅子说,是黄鹂被一个穷书生骗了,结果人财两空,存了几年的赎身银子都没了。
再后来,黄鹂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飞扬跋扈的女子,依旧是那个声如黄鹂婉转动听的馥春楼歌姬。
只是再也没有和舞姬彩儿闹过,也再没和灵初絮叨过浣娘了。
而灵初,也没了恶作剧的机会和兴致了。
她仍记得,浣娘在黄鹂的事情发生后,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似叹息似嘲讽的说了句,这馥春楼里,情,是最奢侈的东西。
最后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