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吸髓啖肉而亡,只留下满村的累累白骨!离国白水泽,生有一老鳖,年年得乡民供奉,年年以童子童女,粮肉酒果献祭,前年却因离国逢遇天灾,粮食不丰,少上供了半成,心生不满,竟然掀起一片汪洋,淹了白水泽周遭三镇六村!”
“我且问前辈一句,这等妖邪!该诛否!”
最后一句话说出,少年双眸一片通红,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
然而,端坐在椅子上的灵初却稳如泰山,既没有惊骇,也没有冷漠,只是十分平静的开口,“自然是该诛。”
声音平平淡淡,恍若三月的春风,夏日的微雨。
令得声音都带出哽咽之声的齐玄冥如同一捧清泉倒在了头上,瞬间清明了许多,他茫然且眼带质问的看着灵初。
灵初这一生,短短百年的时间,见过的尸骸血海,见过的人间所谓惨剧,又何止千百。
她没有理会呆呆的齐玄冥,而是看向了一直窝着的,仿佛被齐玄冥所言震惊到的燕羽,“燕羽,我且问你,你曾杀过人吗?”
燕羽一个激灵,顿时从齐玄冥所言的那些可怕事情里面回过神来,连连摇着自己的小脑袋,稚嫩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迫切,“我没有!燕祁说了,不能杀人!杀了人,我身上的羽毛会都掉光的,还会被天雷劈!不能杀人的!燕祁也是人啊!”
显然,燕羽被燕祁保护的很好,也教导的很好。
这是一只单纯的燕妖,而燕祁,或许是一个善良的人类。
得到燕羽的回答,灵初又转头看向齐玄冥,“你所说的那些事情,都与燕羽无关,那你凭什么,又为什么要杀她呢?”
齐玄冥愣了一下,随后目光里涌动着坚定,“她今日没有杀人,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妖,没有一个是善类!”
楚千重却愣在了原地,他想起了一些,他始终不愿意记起的回忆,最后,目光中有淡淡的失落沉淀,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且再问你,倘若当初屠尽了你家乡的,是人呢?”
“那你是否,也要屠尽,这世间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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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突然发觉,或许自己是一个辩论的好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