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手段都接触到了火铳,并且有击发的机会,而且,买地的火铳可比万州府要先进得多了至于红衣小炮和猛火箭的差距,那就更不必说了,猛火箭这东西,还是仓库里的陈货,实在到了无计可施的时候,拿出来指望能吓唬人罢了。第二日一早,棒棒军和家眷们正吃早饭时,便听到城门口一阵大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倒了一地,远远地有人叫道,“城墙塌了城破啦城破啦”
城墙一塌,守城最后的依托便告消失,城破是必然的事情,守城方的军心也必然受到极严重的打击,棒棒军中也有人被安排在高处观望,又有腿脚快的人来回传信,此时都时不时飞奔来报信道,“叙州帮的人一路喊杀进来了”
“街上许多兵都被砍成滚地葫芦许多血”
到底是距离远了,众人只听到隐隐约约的嚎叫,也分不出是在喊打喊杀,还是临死以前的哀嚎,不过很快,叙州帮的锣声就有节奏地响了起来,只听得有人不断用铁皮喇叭在喊话道,“叙州义军,秋毫无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违令者杀无赦”
“贪官污吏,挑拨民心,码头火并,自有罪魁,清算罪魁,公审大会分粮分地,消灭剥削”
这些川蜀土话,虽然带有浓重的叙州口音,但大家还不至于听不懂因为川内屡遭屠戮,这是个移民很多的地方,土话因此拥有相当强的普适性,不像是江南地区,土著众多,十里不同音。棒棒军这里的气氛也显著地放松了,不过,他们犹自有些戒备,并没有散去的意思话说得是好听,可没准也只是说说而已,现在十个军队九个都说自己是岳家军,只要两片嘴皮子一翻,什么说不出来当真落到他们手里,坏事做了,杀人灭口谁能知道
除非是买活军的亲兵,这样有信誉的军队,否则百姓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并无人商议散去,而是依旧各自聚拢,握紧了手中的棍子,警惕地看着成群结队入城的兵士们叙州帮调来攻城的士兵大概有千多人,这已是很可观的数字了,但散开在街巷中之后,每支人马遇到的棒棒军编队,人数都至少是他们的四倍以上。
要说是组织冲锋,或许他们可以把这群中心是老弱妇孺的人冲散了,但毫无疑问他们杀不了全部人,甚至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虽然棒棒军没有铁器,但手中的棍子可都是在的,极端一点,只要付出一个人的性命,用身子搅住他们刺入怀中的武器,余下人乱棒打来,这士兵也得交代在当场。兵者之所以强横,是因为他们在遭遇民家时,往往民少兵多,情况又乱,那自然是有理说不清,可一旦人多起来了,有组织起来了,那么,歹意和贪欲也就没了滋生的空间,士兵们就开始要思考胡作非为的后果了。
“老乡,可有水”
在互相警戒试探地对峙了一番之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人出来破冰,“有粥给我们一点一早战到现在,有些饿了”
粥和水都给了,别的也没要,大家还交流了一下棒棒军、买活军考察团的事情,“我们叙州也来了考察团,这一次没有随军出征,留在本地继续调查,还帮我们开扫盲班,开义诊”
“义诊我们万州府也有。”
如此,话匣子便逐渐打开了,本地的乡亲介绍着万州府的情况,“这一片都是窝棚,你们要找的罪魁祸首,不知是何人,倘若说是那黄举人,他家不在这处,人也不在家中,早几天就出城去奉节避难了,如今只有家小在城里。”
“罪魁祸首怎是黄举人自然是支持他胡言乱语的贪官污吏,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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