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工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也是习以为常了,打开准备好的雨伞,踏着泥泞,高工走入了红雨街。
高工很快就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做红雨街,电子雨落在不知什么成分的红土上,反射出了血红色,红色的水洼,红色的雨水、红色的街道。
高工甚至看到了农村那种土房子,在不夜城中,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画面。
雨水越来越大,高工手持雨伞站在一个老人面前。
这个老人在雨水之中扫地。
老人两眼全瞎,脑袋上也有被切开的痕迹。
高工走到他的后面,掀开他的缝合脑壳,果然,脑干部位空荡荡的。
这应该是某次脑部试验的实验人员,而且多半是大企业的实验项目。
普通的街头科技,类似义体医生这种,一般是不会对脑子下手的。
高工走到了一座土房子前,木门上传来了猛烈的敲打声,透过破裂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大汉,大汉少了一条腿、一条胳膊、一只眼睛,切口处有明显的义体植入痕迹。
像是某种戒断反应,裂口处因为乱动开始飙血。
最引人注目的是对方的眼睛,高工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杀气,瘾君子不该有的杀气。
“赛博精神病?”
接下来,高工又看到了信教信的大脑宕机的机器人、义体植入失败的改造者、没人要的配偶型仿生人、因为创业失败,大部分人体零件被拍卖的创业者。
高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遗弃之地。
“先生,来一杯咖啡?”
在一座木屋前,一个人工智能化作全息影像正在热情贩卖着咖啡。
“来一杯吧。”
眼前的姑娘每一次冲咖啡,都会有一个明显的卡顿动作,一旦卡顿,全息影像就会消失,露出一条锈迹斑斑的机械臂。
“老板,操作系统要换了。”高工接过咖啡,随口道。
“脑袋里的病毒都没处理干净,哪有钱换系统啊。”
“红叶街很少会来像您这样的客人,”咖啡姑娘道。
“那一般会来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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