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的格斗动作。
几人走完了一遍动作才吃饭,盒饭早凉了。时间有限,俊仪帮她用热水泡软了米饭,絮叨地说:“你昨晚上才睡了四个小时,中午又没有午休……”
应隐笑笑:“等下不要哭丧个脸,省得导演又以为我们有意见。”继而放下盒饭筷子,拍拍脸,起身去补妆。
一进了零下三四度的拍摄场地,所有工作人员都裹上了羽绒服军大衣,唯独应隐穿皮衣紧身裤,带半指手套,脸上都是碎石砾剌出的口子——一些影视剧中打女的刻板形象。
“小隐,你过来,”导演难得用商量语气,“是这样,护具就不戴了,下面垫子也都撤了,你就这么拍,好不好?我们尽量还原那种残酷坚硬的感觉,身体摔打的时候要有那种冲击感。”他做了个拳击掌的动作,啪的一声,“拳拳到肉。”
应隐愣了很短暂的一下,神色如常:“好的。”
这跟原本的设计不一样,知道的人也很少,甚至就连俊仪也以为她里头穿戴了护具,地面底下是藏得天衣无缝的软垫。
没有人预料到,这样一场打戏竟然会NG了7次。
方导鹰目注视着监视器。
“再来,起身慢了。”
“再来,摔的姿态不对啊。”
“再走一条。”
“不行,调整一下,用脑子演!”
“咔,眼神弱了!你在干什么?梦游吗?!”
“昨天舞跳太多没力气了是吗!”
导筒被摔下,吊在空中晃悠不止。满场噤声。
每演一次,妆造组就要上来重新帮应隐补妆、擦干净皮衣、拍干净紧身裤上的泥雪。这会儿静默着紧赶着,造型助理却“咦”了一声,“这儿怎么破了?是本来就破的吗?”
应隐安抚地按了下她的手:“别声张,帮我换一条新的。”
全剧组只有造型助理看见了她膝盖上的斑驳伤口,破了表皮,血和皮下的组织液凝成一层,被应隐用湿巾擦开了。
其实,那些格挡、缠斗、翻滚、跪地、摔出,一连串复杂的动作设计,早就被她刻入了肌肉记忆。作为现如今娱乐圈少有的能演刀马旦的女星,她的肢体管理是顶级的,如果不是太痛,又怎么会慢半拍?
第八条,导演终于放过了她,给了四个字:“差强人意。”
从镜头前下来时,应隐几步路走得很正常,唯有一双手指头冻得通红。俊仪连忙给她披上羽绒服、递上热水热毛巾。
应隐捧着滚烫的一次性纸杯,蜷在小马扎上,缓过了身体深处一阵接一阵的发抖。
“姐,我给你按一按吧?”俊仪主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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