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神情十分认真,有一种固执的憨气:“要将就很多人很多事,跟商先生不同的。”
眼睛觑到走廊上侍应生的身影,心里算了一下是第几番了,笃定地说:“这是最后一道了。”
康叔却没有起身的打算,但也留身听着餐厅那侧的动静。
“不知道他们吃完饭会做些什么。”程俊仪若有所思,出神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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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着精致鲜花束的餐桌上,餐具已被尽数撤下,换上了崭新的矮脚红酒杯,杯中盛着刚炖煮好的热红酒,肉桂、丁香与甜橙的香气浓郁地交织在一起。
酒酽夜浓。
不知几点,康叔敲了敲门,随后进来,弯下腰在商邵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应隐听不清,只知道商邵点了点头,轻言一句“知道了”:“让车子到门口等。”
她低头看一眼腕表,其实不过八点钟光景,却觉得漫长。虽然漫长,但不尽兴。虽不尽兴,也要结束。
透着玻璃,她看见浓郁的夜晚是深蓝色的,吹入的风中有香草林的香气。
等他们简短地说完,应隐收回目光,识趣主动地问:“商先生是不是还有事?”
商邵便站起身,点点头,礼数周全:“确实。很荣幸应小姐能赏脸跟我一起吃饭,很愉快。我会派人送你和助理回去。”
他没叫侍应生,亲自从衣挂上取下应隐的外套,为她披上:“海边风大,小心着凉。”
西服上的女士香水留香持久,他将她领口拢了一拢,垂目静看她几秒:“雨中山果落,灯下虫草鸣。香水衬你恰如其分,正如这诗的前半句。”
只是这样了吗?
眼看他转身要走,应隐心底一紧,蓦然叫住他:“商先生!”
商邵顿住,重新回过身:“怎么?”
应隐心里一定,像高高抛出了一枚硬币,等着结果落下。
“商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忘了?”她问,脸上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的端庄里,藏了此前不曾在他面前展露过的万般风情。
她弯折下腰,提起衣帽架底下的一枚牛皮纸袋,展开后,取出了里面的暗红色山羊绒:“该还给你了。”
不过一条披肩,何至于如此郑重其事,甚至要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商邵没接。
应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