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想你。”
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一贯沉冷平淡的口吻,只是尾音带出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叹息。
应隐“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削尖的下颏骨轻点了点。
那阵热泪来得猝不及防,商邵不能帮她擦,只能无奈地说:“别哭。”
应隐一手拢着衣领,一手抹了抹眼泪。她虽然咳嗽,多余的感冒症状倒是没有,鼻尖毫无阻碍地嗅到他的气息,淡淡的沉香烟草,还有
那点洁净的味道,正如这里的清晨。
应隐一心一意地闻着。
怕老杜察出端倪,两人脚步再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穿过坡下的田埂和梨园,沿着坡道一路缓缓上行,老杜的声音在前头忽高忽低:“这里一年也就做一个梨花季的生意,没什么人来,经济基础差,可得劳您将就一下。”
柯屿早看出了。黄泥土砌的墙,木枝条做的篱笆门,头顶连片像样的瓦都没有。
走着走着,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咦。”还是俊仪能认路,“昨晚上埋硬币的奶奶家。”
商邵将这一句听清楚了:“什么埋硬币?”
“啊。”俊仪掩住唇,来回看看应隐和商邵。
“一个很老套的习俗,在树底下埋一枚硬币,想见的人会从远方回来。”应隐解释,又嘴硬:“是我替老奶奶埋的,她儿子在外地打工。”
“那你帮他埋的时候,有没有顺便想一想你想见的人?”商邵借着俊仪的遮挡,捏一捏应隐的指骨。
应隐脸上染上薄红:“嗯。”
“见到了?”他更低沉了声,眸底不显眼的笑意。
“见到了,是柯老师。”
“……”
商邵也不计较,散漫地哼笑一声,抬手揉了下她那枚点睛之笔的耳垂,道:“柯屿的醋我也是会吃的,你生病了,要更小心祸从口出。”
俊仪哪有命听这个,赶紧当先一步跨过门槛,逃到了堂屋里。心想,想不到商先生也会说这些话,而且是用这样一本正经的口吻。商先生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样子,难道做那种事也很认真正经?
“邦”的一下,俊仪打了下自己的头。
快住脑!
卖枣子的老奶奶正在厨房里切洋葱。这儿冬天不仅短缺水果,绿叶菜也很珍稀,番茄洋葱土豆一年吃到头,配上手擀面片和一些羊肉星子,便是一餐烩面了。
俊仪这几天没少问她买枣子借厨房,因此见了俊仪,不必老杜打开场白,她已将缺了牙的嘴笑豁开了。
老杜顺势将留宿一晚的请求简单提了,奶奶便带他们去西边厢房里看房间。
她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这一双房间便是为两个儿子准备的,不过现在年轻人都去城市里打工,只在农忙时回来帮帮工,因此房间清洁整齐,在这个冬天还没被住过。
不知道是塞了草药还是晒了药材,房间的空气里积淤着一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