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顾迎清订的座,打算最后由她买单。
到餐厅的时候,宋就文已经在那里,是座位靠窗的包间,他侧头盯着外面华光渐浓的城市。
直到顾迎清走近,宋就文余光看见她身影,才转回头来。
顾迎清看清他面容的瞬间,眼底闪过讶然。
宋就文果然是遇见事了,她想。
对方神情的萧索和眸中的焦灼晦涩,是外表再怎么极力捯饬得正常,也无法掩饰的。
她在宋就文对面落座,“不好意思师兄,我来晚了。”
宋就文微怔朝她略笑:“时间正好,只是我先到了。”
两人先点了菜。
顾迎清主动开口,坦白说:“不好意思,你那天找我的事没办成,见面之后我跟他提过,但他最近比较忙,也抽不出时间,所以……”
“嗯,理解。”宋就文回答得较为简短,脸上浮现几丝笑意,但又给人疲于应付,对什么都失去兴趣的感觉,“你这次找我,是想问和程越生有关的事?”
西南的森林酒店项目告一段落,顾迎清又跟他久不联系,更是很少主动找他。
他感觉顾迎清已经知道了什么,成年人的相处,有时候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对方的态度和反应足以表明一切。
顾迎清说是的,她顿一顿,开门见山说:“我知道你跟沈家的人有关联,你之前找我替你和程越生搭线,是不是受沈贯期出事影响,找他帮忙?”
宋就文忽地抬了抬眼皮,脸色复杂,他不确定顾迎清知道多少,便没有贸然开腔。
见他犹疑,顾迎清索性直接追问:“请项目组吃饭那回,还有上次约我在这里,都是你故意的吧?沈纾纭让你做的?那幅《衡山》,也是你随便找的借口?”
宋就文面色沉寂,没什么情绪地说:“是。”
他说完,急急抹了把脸。
在关系还行,没熟到交心,一直以为他功成名就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困境,犯过的错,跟把脸皮撕了扔掉没什么两样。
顾迎清心头冰凉,语气疏离中夹带上几分质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