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观他二人下棋,替程越生添茶,打趣道:“你说这个话的意思,听起来像是最后一次,以后就不会跟人再有交集似的。”
穿军绿衬衫的二表哥一面看着他右脸下颌处的伤痕,一面笑着接话:“那是赵南川的遗孀,他现在赵家,在德信,又怎可能会没交集?”
大表哥说:“你明知我指的是另外的‘交集’。”
“那……那人是赵南川的遗孀,”二表哥再强调女方的身份,“恐怕就更不能有‘交集’了吧?”
大表哥不以为然,“难不成还要人家一位年华正好的年轻女性,为他守一辈子寡不成?”
两人你一唱我一喝,刻意不提其中的疑点。
比如,女方既然是程之兖的亲妈,那么赵南川的孩子又是谁生的?
女方与赵南川既然是因为孩子走到一起,如果连孩子都不是共同所生,那这场婚姻唯一的基石都已经坍塌,女方当何去何从?
从程越生脸上暧昧的伤痕,到提起女方时紧皱的眉,虽不打算让孩子认妈却又心软让人跟孩子相处,种种蛛丝马迹只透露一个信息——两人或已有不单纯的关系。
二人共同望向可能是始作俑者的男人。
大表哥问:“你真的不替人家考虑一下后路?”
二表哥加码:“既然不打算纠缠,为何不一开始就避开?”
程越生一直听着这两人拿他开涮,插不上话,此刻才清了清嗓子,简单回了一句:“避过,没避开。”
表哥们相视一眼。
懂了,一开始是打算保持距离的。
只是没成功。
二表哥落下一枚白子,意味深长说:“没有避不开的敌人,只有钻得了的空子。只能说你定力不足,心意不够坚决。”
大表哥问:“既然兖兖还挺喜欢她,为了孩子,你或许可以试着处处?”
“处?”程越生琢磨,想起她说的话,“那她在许安融面前要如何自处?”
他顿了顿,点烟,“更何况,我要娶沈纾纭。”
兄弟俩齐齐沉默,无人说话,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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