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加上她丈夫一家的背景,无人敢妄动,这一家子才能平安无事至今。
他这位姑姑,做程家女儿时是父母兄弟的掌上明珠,做人妻子时也是被人顺着捧着,性子既骄且烈。
但凡他这时候装哑,不顺她心意,她就要开始人身攻击。
说他如今情路坎坷,都是年轻时过于混蛋,情债太多,遭了报应,如今竟还一错再错,劝他回头是岸,佛祖定会保佑他接下来家庭美满。
程越生刚结束应酬坐进车里,刚交待完谭令,送一位颇似沈纾纭的年轻女性回家。
南江不是州港,程家的人脉大多都在州港,他年少时的旧友,要么不再联系,要么远水救不了近火,重新建立人脉网是个长线任务。
但因他母亲是赵家幺女,当年程家在南江还是有些拥趸的,可惜树倒猢狲散,程家一出事,个个避之不及。
如今他进了德信,个个又前来巴结谄媚。
推杯换盏间不动声色地接受他们的恭维,程越生有时候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其中不乏有人听说过他跟沈纾纭之间那些事,一面笑称他是情种,转头就招来一位酷似沈纾纭的女人,请他送回家。
这些老儿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哪里是想让他送回家,分明是想送到他床上。
那女人不知是被迫还是自愿,在得知他不打算带她一起走时,含幽带怨地看着他。姑妈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接孩子。
他记着这件事才提前结束了应酬,看了下时间,不到九点,说:“四十分钟到。”
李方长开车,程越生喝得有些多,前一秒还身处觥筹交错之中,满嘴生意名利,乍听到长辈的声音,有片刻的割裂感。
二十一岁是个分水岭,那之前的事还很清晰,跟如今的生活放在一起,像是两个时空。
李方长从内视镜里看见他手肘搁在扶手上,手撑着头刮着太阳穴,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心皱成个川字。
他问:“程总,听歌醒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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