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过来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
神情自然,毫无破绽。
这桌剩余位子都被赵鸿槐的兄弟,和有些分量的侄儿占去。
顾迎清夹在其中,感觉像落入了一众魑魅魍魉的圈套。
房子大,餐厅也够大,容得下赵家上上下下小几十口人,顾迎清记得以前还会故意开一桌给小孩,今天却是一个小孩都没见着。
连那种十几来岁的都没来。
在一开始踏足这屋子的时候,顾迎清就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心里也跟着抗拒这一刻的到来。
许安融特地在今天叫她来,肯定是想让她基于谈判的基础上再给出一些诚意。
比如就像现在的座次分布,许安融已经自动把她划分在自己的阵营,接下来顾迎清就得为她冲锋陷阵了。
顾迎清有时会想,做赵家的人挺累的,她如今被卷入其中,也一样席还没开就在心里揣摩局势,一顿饭吃下来怎么能消化?
正发愁,程越生招来保姆,让人叫厨房先上两盅燕窝粥,再来两杯新鲜椰汁。
他身边就两个女性,一个许安融一个顾迎清,保姆会意,转达至厨房。
没一会儿,顾迎清和许安融面前各摆上了一份燕窝粥和椰汁。
顾迎清看着东西,半天不动。
许安融看着东西,心里感叹自家丈夫不如一个外人有心。
她看了眼自己丈夫,心头恨极,想到他的身体状况,这股恨又被削弱几分,变得恨又恨不得,爱也爱不起来。
想当年联姻,许家只能勉强跟赵家门当户对,许安融挑挑拣拣不愿低就,最终看中他赵柏相,家里费了番功夫让她高嫁过来。
回想当年也是糊涂,高嫁意味着在家庭中自动处于低位,幸好赵柏相对她不错,结婚多年恩爱有加,里外都能护着她。
也幸好她当初没做全职太太,不然今天她也没本事坐在这儿,守着她儿子的东西。
可惜在这件事上,赵柏相不似从前依着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