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要不要约时间做咨询时,她婉拒了。
因为第一次咨询,给她的感受并不是很好,正如她所说,她不希望在陌生人面前倾诉苦难,再一层层剥掉衣服一样剖析。
徐医生十分体贴,说程先生已经一次性付了三阶段的咨询费,她只要想来随时可以联系。
但第一次咨询之后,加上和小朋友相处了那一天一夜,那些尘封的往事破空而出,像被刻意制造的涟漪,一圈接一圈,再也无法忽视和平息。
她频繁地不受控制地想起他们。
日思夜想,睡不着,睡着了做梦也梦到。
周末之前,程越生给她发消息,大致说事情多,暂时不会来北城,忙过这段时间再来看她。
顾迎清心想谁要他看,没他死不了,死了没所谓。
可是她不知为何,总是翻看聊天记录,他打过语音她没接,电话也有过,问过她今天过得怎样,每每有回复的冲动,手指放在屏幕上,却又打消念头。
但他再也没有发过小朋友的照片给她。
顾迎清找出被她塞进行李箱隔层网里的U盘,却不敢打开。一日夜里,她反反复复被梦境困扰。
梦里时而旖旎缠绵,她被人置于炽热有力的胸膛下,低沉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喊“清清”;时而与小孩上演母子相认,相拥而泣的戏码。
一睁眼又是镜花水月,人越发混沌,连续缺觉,她有些受不住了。
思及上次在咨询室的椅子里浅睡了二十来分钟,却似沉眠了几个小时般好睡,醒来还浑身轻松,便又联系了徐医生。
上次咨询过后,顾迎清也大概了解过,心理疗法又分不同流派,但她不在乎徐婕是走的什么流派,她只想去睡觉而已。
顾迎清去了咨询室之后,问徐婕:“我可以不做咨询,在这儿睡五十分钟可以吗?”
徐婕说:“也不是不行,要不然这样吧,待会儿你一边睡,一边回答我一些问题行不行?”
见顾迎清想拒绝,她玩笑说:“程先生已经付过钱了,你要是就这么睡过去,岂不是有些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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