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干燥的掌心贴在她额头,触感冰凉濡湿。
出了一层细汗。
他逆光的面容看不清神情,顾迎清只能从他眼神和语气里感受出关切。
她点点头,“做了个噩梦,几点了?”
“六点过。”
“你要走了?”
“嗯。”
“去州港还是南江?”
“先去趟州港。”
顾迎清想到刚才那个梦,有一瞬间,产生灵魂都在往下坠的失重感。
她坐在床上,靠在他腰间没有动。门铃响起,李方长在催。
程越生握住腰间温热的细手,玩味道:“舍不得我走?”
顾迎清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他,强作无事说:“你快走吧,你这个点走,应该是想在州港的工作时间抵达当地?”
她说话间倒回床上,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觉得被子里一股闷热,恐怕是刚才做噩梦吓出的冷汗,于是往他原本睡的那侧挪了挪,躺在了床中间。
程越生看她两眼,踱到床尾,将大衣提起来随手轻抛一下,接在手弯里。
大衣比他身上的深咖骆马绒半高领衫颜色更深些,在幽幽光下附着一层质感光泽。
顾迎清看着他身影,心里莫名感到不是滋味,翻了个身背对玄关。
她听见沉稳脚步踩在地毯上的细微声,往玄关那边移动。
房间不大,深夜幽静,一点动静都十分清晰。
她按捺不住,扭头去看。
没想到他大步折返,恰好抓住她回望的眼神。
顾迎清心下一条,捏着被子说:“你知道我刚才梦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