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用笑掩饰尴尬,“我让你爸爸跟我的换的,他房间的床更舒服。”
兖兖想了想,先不说信没信,但还有另外的问题:“那为什么你房间的门和阳台也锁着呢?我想进去找你都没办法。”
顾迎清揉揉他的小脑袋,“应该是你爸爸帮我锁的,知道你调皮,怕你来打扰我睡觉。”
她走到餐桌边坐下。
小家伙光着脚,小尾巴一样跟在后面,“你也觉得我很调皮吗?”
顾迎清看见一桌子早餐,好奇,“谁给你点的早餐?”
“爸爸让前台送来的,”兖兖指指另一扇紧闭的房门,“打完电话他又继续睡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我调皮吗?”
兖兖倚着凳子两腿交叉站着,盯着她。
小朋友在这里没有过夜的衣服,穿的还是一次性内裤,外面套着件儿童浴袍,头发像鸡窝一样,手里面包奶酪的碎渣掉进敞开的浴袍领口里。
“有一点哦。”顾迎清抖了抖他的浴袍,浴袍衣摆底下立马掉出一些残渣来。
怕他伤心,顾迎清又找补说:“但是这里调皮是个中性词。”
“中性词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好也不坏的意思。”顾迎清一边清理被兖兖弄得狼藉的桌面,说,“调皮是大多小孩子的天性,因为你们对这个世界还在探索的阶段,像你这种小孩子呢,精力旺盛,我们大人要处理很多工作和生活琐事,应付不来你们的时候,就会说:哎呀,你这个小孩太调皮啦。”
兖兖咯咯笑。
顾迎清搂过他的小脑袋,亲亲他脸蛋,“调皮可以,但是不可以搞破坏哦。”
“那我搞破坏的时候,你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爱你。”顾迎清一面想给兖兖安全感,可又忍不住心虚。
毕竟曾经,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从他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对这个小孩的恨意在一点点消散。
或许她恨的从来不是这个“孩子”,而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所有人。
所以才会在孩子出生以后,日渐产生一种虚无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