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穿衣服,总比帮你脱衣服要好吧?还是,你想让我帮你脱衣服?”
任水心闭了闭眼睛,没敢再拒绝。
她没怕过什么人。
但这一刻,她对眼前的男人感到恐惧。
心理扭曲的变态,是讲不通道理的,也根本无法预测他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住时间,让裴墨那边安全抵达医院。
同时,等到他们自己的直升机来到度假区,就有人帮水心对付这个秦炎了,她也就能顺利脱身。
“走吧,在他到医院之前,先陪我进屋喝一杯?”
“你说了,只是泡温泉。”
他倒是没说什么,而是直接从伞下躺椅上拿起卫星电话。
“你干什么?”水心问。
“告诉飞行员,多飞一会儿啊,因为我还想和你多喝杯酒。”
任水心咬了咬牙,“别打了,我陪你就是。”
说完,她默默转身朝屋内走去,她赤脚踩在雪上。
听说,冷到极致时,人的皮肤会产生一种被烫到的错觉。
所以冻伤的病人,其实要挂烧伤科。
此时的任水心,就仿佛走在炽热滚烫的火炭上。
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在走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任水心说完后,秦炎笑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
任水心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直升机都买了,看心理医生的钱总不至于花不起,有空去看看吧。”
他还真点了点头:“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有病。但其实咱俩是一样的人。”
“别,你有病,我没有。”
“你听我说。”
任水心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
嘴长他身上,任水心堵不住,就在心里为裴墨默念阿弥陀佛,顺便屏蔽这人的声音。
但他往水心这边又挪了挪,让任水心的阿弥陀佛念得很不安心。
他的声音也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是因为我知道,我们都是内心缺了一块。”他有些伤感地说着,喝了口酒,沉默一会儿,继续说:
“因为受够了失去的滋味,就希望世界按照自己的心意运行。得不到就痛苦,得到了就厌弃。永远不满足,永远不幸福。区别是,你有你爸。我只有我自己。”
任水心睁开眼睛,看向秦炎。
“说完了?”
“不对么?”
当然不对!
任水心本不想理他,但受不了他要拿她对比,说她和他一样有病。
“我爸的确宠我,尽力满足我一切愿望,但那都是物质层面的。我没有伤害过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