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银垂般的大雪还在下。
云柳抓紧把新院子收拾了一番,床单被褥全都铺好,屋子也烧得暖和和的。
今天哭了好大一场,玉君心都哭累了。
眼睛也哭肿了。
这会正坐在暖炉边缓气。
偏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捧着那怪谈小说在看,看到血腥诡谲的文字处时还发出轻轻的笑声。
不时觉得手痒,也想穿进书里过过瘾。
掏几颗心脏玩玩。
云柳烧了热茶进门,倒了一杯给她,又从屋檐处掰下一根冰凌敲断,取一截用绸布包紧,当做冰袋给她消肿。
“姑娘,你眼睛哭得太肿了,得赶紧用冰敷一敷。”
“好丫头。”
玉君躺到软塌上,由着云柳给她敷眼睛。
她眼睛肿得有些发热,碰到那冰,凉凉的很舒服。
“可怜姑娘好端端的眼睛哭成这样,那沈姨娘也太坏了,趁着姑娘出门就找神婆来使绊子,幸好有大爷做主,不然姑娘指不定遭什么罪。”
“我也没白哭。”
“怎么说?”
“这不是给咱们哭来了一座新院子嘛,还把沈姨娘哭进了扶风阁,我估计,她要有大半个月出不来了。”
“活该她!只可惜姑娘的盒子被烧了,老太爷留下的手札也没了。”云柳叹气,一脸惋惜。
玉君笑笑:“你看到
盒子里装着手札了?”
云柳动作顿住,先是一愣后是一惊:“手札不在盒子里?”
玉君又一笑。
“那里面装着什么?”
“天知道呢,反正最后都烧成一捧灰了。”
过了一会,玉君在软榻上睡着了,云柳不忍叫醒她,取了毯子给她盖上,见屋里的炭也快烧没了,便拿着筐出去柴房取。
窗户合着,一道轻盈的黑影闪过。
玉君懒懒地睁开眼,侧过身看向那扇窗,没劲似的起身走过去。
推开窗户,寒风呼啸,冷得人直打抖。
几片腊梅花瓣被风卷了进来。
伴着阵阵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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