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京城,便等于在宫里那位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不怕他翻出浪来。
可离了京……
脱了控制,便说不定了。
所以这两次刺杀,也是宫里那位在给他敲警钟。
商亭羡没理方景序,只是将先前捡起来的两枚白子,其中一粒放入棋盘中,原本被黑子占领上风的白子瞬间起死回生。
他笑了笑,看着方景序道:“落子无悔!”
从打算来朗州那天起,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即便这条路危险重重,他也必须往前走。
他盼着朝廷清正的那一天。
更盼着……四十年前那桩旧案能重见天
日。
方景序看出他的决心,也不再劝他了。
“这几天我不能来看你,王行知那老家伙就快来了,我得小心应付,怕他拿我开刀。”
方景序走后,商亭羡也起身从里屋出来,走到门口。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庭院里新雪罩旧雪,又铺了薄薄一层。
他看向隔壁的栖迟院。
天色渐晚,玉君院里点了灯。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孩子,他心口就热热的。
她一定吓坏了。
她本就怕血,却看到满地的尸体,大概哭了很久吧……
此时玉君,正躺在屋里的软塌上,看着新买回来的怪谈小说,书中的血腥场面,越看越入迷。
她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总觉得指尖痒痒的。
想掏点什么。
云柳见了道:“姑娘的手真好看。”
玉君笑笑:“你没见过更好看的手。”
商亭羡的手!
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每次见了,她都想扒了他的皮,看看里面的骨头是不是也生得这么好看?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玉君合窗的时候往隔壁看,密密麻麻的雪花挡住了那面东墙,她看不清了。
商亭羡的院里没有点灯,还是静悄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