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抬起屁股走了两步,叹了声气道:“左侍郎郭政泄题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但这件事难就难在……如果只是杨麒私下买通郭政,倒还简单,偏偏是孙华庭!要知道,这买通官员再加上泄题的罪名,他一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方景序明白道:“这么说,宁王想速办?”
袁绍点头:“礼部因为泄题的事,上下官员人人自危……为了不耽误今年的科考,宁王要我们尽快结案。”说到这里,袁绍又叹了声气,“可孙华庭是孙屹安的儿子,孙屹安又是太子那边的人,若太子插手进来,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你也知道现在太子和宁王斗得正凶……所以这个事,别说我发愁,咱们三司衙门都得头疼一阵子!”
“确实难办。”方景序转了个眼,又拍大腿说,“都难办!”
礼部泄题的案子难办!
朗州灭门案和三人县令的案子更难办!
袁绍又不免觉得好笑道:“方少卿,你说,这孙家是不是捅了马蜂窝?怎么这几桩案子都跟他们姓孙的有关?”
“孙家的人吃得多,吃得胖,掉到水里,水花当然比别人砸得高。”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似懂非懂的。”
“意思是……人啊,最好夹着尾巴做事!”
“……夹着尾巴做个鬼,我要是姓孙,我可能比孙华庭那小子更猖狂。”
“你还想姓孙?你是孙子差不多!”
“方少卿,不带这么损我的。”袁绍的脸烂了烂。
“谁让你异想开天!”方景序说着起身,收拾起桌案上的几份公文,边道,“我还得去刑部一趟,孙华庭的事,你劳你费心了,我去费神那桩灭门惨案了。”
“得,各自忙吧。”
两人收拾着出了公房,刚出去,一道黑影撞来……
袁绍眼睛一黑,吓了一跳,人往后倒去,幸被方景序撑了一把:“小心。”
待脚步站定,袁绍抬头一看……
竟是一只乌鸦!
那乌鸦羽毛黑得锃亮,扑哧着翅膀沿着屋檐往上飞,徘徊在日头底下。
“大白天的,哪来的乌鸦?吓我一跳。”
“这乌鸦……”方景序眯了眯眼睛,“怎么这么眼熟?”
“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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