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跌宕起伏的筵席,历经孙御史被罚俸、老太傅向戚长川发难、孙御史遭殃几个阶段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宴席上的酒菜多是凉的,并没有多么好吃。
所以小破皇帝要离席,时荔在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有贴心宫女送上来热乎乎的枣羹,她现在肯定要饿瘪了。
就这,她回去还得让小厨房悄悄给她做点儿好吃的。
也不知道其他连枣羹都没得吃的可怜人,这一个时辰是怎么熬的。
时荔这样想着,借着桌子的遮掩隐晦地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莫名感觉有点儿委屈。
至于为什么委屈,大概就是觉得她不该是这样的待遇,毕竟是太后呢。
也不知道这自信到底哪儿来的。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感觉有一道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视线望了过来,顿时一愣,下意识回望过去。
入目处,群臣都低着头等着太后和皇帝离开,唯有戚长川没有低头。
但他也没有看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神色薄凉。
手里捏着盛酒的夜光杯。
旁边烛盏的光照着修长的指骨,如玉般莹润,丝毫不像多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反而像帝都那些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不知谁家闺女梦中人。
时荔联想得有些远,反应过来吓了一跳,生怕被戚长川发现自己的“非分之想”,赶紧垂手肃穆起身,挺直了背脊往外走。
门外候着两个宫人,还有她来时乘坐的步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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