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棠大约是不放心其他人,自己亲自走出去,把戚长川送的年礼捧了进来。
这一次,年礼只有一件。
一个翡翠雕琢成的花盆,里面装着普通的泥土,和一株普通的水仙。
盈盈的白色花朵,在雍容的宫殿中显得格外鲜亮清丽。
和丰厚的千秋贺礼相比,除了花盆别致,这份年礼寒酸得不值一提。
时荔的心,却被回忆狠狠袭击了。
她当初在时府时为了打发时间,也养过一盆水仙。
还特意端给戚长川看过。
“等这盆花开了,就该过年节了。”
“别人都说水仙花自恋,我觉得人本来就应该爱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凭什么指望别人来爱?”
她随意的几句话,都被戚长川牢牢记住了。
后来,水仙还没有开出花苞,戚长川奔赴南域。她被迫进宫,水仙在时府无人照料,早就已经枯死了。
就是这么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戚长川记到了现在。
谁又能不动容呢?
时荔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盆,指尖轻轻碰触花苞。
“这盆花开得可真好。”她抬起头,笑着对辛棠说。
眼尾泛着浅浅的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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