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佯作专注地看着前路。

    握着缰绳的手心，沁出了细汗。

    时荔默默看了一会儿，余光悄然掠过他的耳朵，悄无声息地抿了抿唇，继续靠着他。

    “那时候被绑进宫里，我一开始是有点儿害怕的。”

    她提起七年前，一瞬间吸引了戚长川的注意力。

    因为那些记忆实在不愉快，他从来不敢问她，但是也真的想知道，她那时候究竟是怎样熬过的。

    时荔微微阖着眼睛，明媚璀璨的阳光从头顶纷纷落下，像无数的金色光弧笼罩着她。

    “可是想一想，你在南域打仗，肯定每一日过得都比我凶险，也就不害怕了。”

    时荔继续慢慢地说着，语气平静。

    戚长川却听得痛心，握住缰绳的手一再地用力，直到在掌心勒出深深的痕迹。

    “后来听说你受伤了，我明明忍着没有哭，还是被老巫婆看出来了。”

    在戚长川面前，时荔才能真正地委屈。

    戚长川让马停了下来。

    低下头，幽深如夜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时荔，一眨不眨。

    他始终无法想象，当年明媚嫣然的少女，七年前被关进深宫该有多难过。

    知道他生命垂危时，又有多么着急无助。

    纵使如今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宽慰到当年担惊受怕的少女。

    戚长川无可奈何地心痛，手掌松开缰绳，笨拙地放在时荔肩膀上。

    “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屏息俯首，薄唇克制地碰了碰少女光洁的额心。

    落下的吻，清浅得几乎感觉不到。

    是承诺，也是誓言。

    时荔瞬间屏住呼吸，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

    所有阴霾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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