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刚刚结束一场惊心动魄的浩劫,入夜以后家家关门闭户,显得格外寂静。
容玉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整碗补血的汤药之后,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脸色依旧苍白,只是嘴唇稍稍恢复了些许血色,应该是放血祛毒还是起了作用,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顺利地熬过去。
时荔找了一把椅子坐在窗边,愣愣地看着透着雪色和月色的窗纸发呆。
容行坐在离她最远的另一边,低着头拿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自己佩戴在小臂上的短刀。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时荔也不知道他对自己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有莫名的敌意,不过她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
容行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喜不喜欢她,根本不重要。
临近午夜时,老大夫预料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安静躺在床上睡着的容玉轻轻翻了一个身,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终于还是发烧了。
时荔一边站起来拿布巾浸泡在冷水中,心中一边生出了一股尘埃落定的感觉。
不过这毕竟是古代,她把冷水浸过的布巾拧干之后,就递给了面无表情站在床边的容行。
容行没说话,接过布巾盖在容玉额头上。
然后,时荔又拧了一块布巾,容行接过来覆在容玉发烫的脖子上。
为了最大程度地给容玉降温,容行皱着眉给他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了脖颈底下两片锁骨。
时荔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就像被烫到似的收回视线,再不敢多看。
但那惊鸿一眼,直接刻入心扉。
让她忍不住再次感慨,历史认证的美男子不愧是美男子,连锁骨都生得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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