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人之囚,换西番平顺。
时荔自认做不到,就算是她那鲜明仁厚的太子爹,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沉默地看着神子,时荔试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目光落到他脸颊和苍白的唇上,只挤出一句话。
“你病了,该好好歇一歇,我……先回去。”
她默默地走出书房,帮神子把门关好,走到广阔的宫宇之外。
四个红衣侍从顽石般固守在灰顶宫宇外面。
时荔回头看了一眼,恍然觉得,她以为安全恢弘的宫宇,其实更像是囚禁神子的牢笼。
两个侍女刚才也看见神子,这会心神不定,默默地跟在时荔身后,甚至几次想同她说话,都被时荔一眼瞪了回去。
她们第一次露出惶恐的表情,瑟瑟发抖地跟在后面。
看吧,她们也是知道害怕的,却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说着神子。
时荔心中不痛快又无力。
她明知道这样又如何,现在连自己都要接受神子的庇护,再替他愤愤不平也是无用。
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时荔心情很是郁闷。
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又走出去,默默地拿了一个锄头,把周围墙边的荒草除掉。
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无力和愤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侍女破天荒地走了过来。
时荔见到一片阴影笼罩自己,微微皱眉,放下锄头疑惑地看过去。
走过来的是两个侍女中毕竟瘦的一个,而另一个侍女却不知所踪。
见时荔看过来,侍女忽然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当着时荔的面在掌心里写了一个字。
看见她写的笔画,时荔愣住了,然后再重新看着她的脸,不敢确定似的,用口型无声地问:“寻梨?”
寻梨是东宫的暗卫,能出现在这里,只说明了一件事情。
太子已经掌握住了长宁那边的主动权,才能分出心力将手伸到西番,协助寻梨来到自己身边。
寻梨眨了眨眼睛,手指在唇上比了一个“嘘——”。
“我晚些时候来找郡主。”
她飞快地说完,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另一个去方便的侍女刚好走回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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