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位僧人,十六位陆峰都认识,这十六位学经僧都是每一个班级之中的佼佼者,他们来自于什么寺庙,叫什么名字,学习了几年,陆峰都牢记在心,从陆峰的角度来看,这十六个人,每一个都是可以从班级之中脱颖而出之人。
他们的脱颖而出,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那六个人,为何会对他有恶意。
那六个对他有恶意的人,陆峰也都认识,这些人和他都没有过节,大家并不在一起玩,但是他们也没有结成小团体来对付陆峰——陆峰平日见都不见这些人,只是埋头苦学,因为穷,所以也不合群。
所以他们应该也没有原因对陆峰产生恶意,除非是因为嫉妒,但是嫉妒的恶意和纯粹的恶意,并非同一种恶意。
所以眼前这种情况。
只有一种可能。
陆峰低头垂目。
除非有人在他们背后,为他们开了无法拒绝的价格。
这个价格有可能是一个承诺,也有可能仅仅是来自于死亡的威胁,有可能是对于他们父母的威胁。
他们这些学经僧的生命,在眼前这些大僧侣之中,不值一提。
寺庙之外的那些人,除了土司和宗本贵族,头人之下的所有人,对于大僧侣来说,牧民和奴隶无任何之区别,都是随手可以捏死之物。
如石山上的一缕尘土。
张嘴一口气,就全都吹走了。
陆峰闭上眼睛,十六个人,理应是分成八组,或有人站出来,拷问其余十五个人,可是目前看来,并非如此。
他们选择“捉对厮杀”。
代表主持尊者的那位侍从僧已经手持法磬,坐在了莲花法座上,三位坐在法座上的上师都对着侍从僧行礼,询问是否可以开始最后一轮的辩经,侍从僧不得说话,他只是敲动了一下法磬,示意可以,智云上师就用自己洪亮的声音说道:“辩经开始。”
陆峰是第一轮轮空选手,这是他坐的地方决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