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张望,自然是一个人也望不见,再一回头,便是紫衣公子亦已消失不见。
一众卫士目瞪口呆,同时望向那队率:“队率……”
那队率伸手敲敲自己头上战盔,揉了揉眼睛:“这帝都诡异的事儿越来越多了……”猛然察觉身边卫士正盯着自己,“咳咳”一声道:“既然是白马寺的贵客,自然有些超乎寻常,此事不宜张扬,继续巡查!”
帝都三重城墙,开阳门外也并非是一片旷野,乃是一片民居。当日入帝都之时,孙原一行人曾随眼看过,此处民居与寻常百姓似有不同,多为高楼深院,虽然是单门独户的住宅,亦远非药神谷里那些茅草房可以相比,多半是六百石以下的官员的住所,偌大雒阳城,二千石的官员一抓一大把,更何况千石、六百石、四百石的小官,更是不可胜数,再加上这四海汇聚而来的各色人等,自然人口众多,不能进入皇城之内安居,在这皇城之外也可算得半个雒阳人。此时孙原便隐身于房屋灯影下,夜色已深,天地寂静之间,也无人能察觉有人在自家房顶上飞来飞去。此处相隔不远便是太学,一眼望去,有数点火光隐隐约约,四海学子云集的太学,便是新年也有不愿回家过年的人,大汉至今四百年,学术一道人才大师辈出,正是因为如此。
片刻之间,孙原已到白马寺前。
白马寺因“白马驮经”而定名,又因僧人居住于鸿胪寺而称“寺”,此后天下佛家府邸皆称为“寺”。白马寺便依大鸿胪寺形制,缩小规模而建,西域往来僧侣便居于白马寺之中,当代白马寺主持便是西域康居国人,号为“康巨”。
自然,白马寺的僧人们皆已入睡,即使是孙原一路行来,亦未感知四处有人,实在想不到有谁会猜到他深更半夜能潜来白马寺。若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孙原自己也是不信,巧合至此,他更愿意相信有人一直在他左右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马寺虽有围墙,却无大门,一座高高的门栏,高悬“白马寺”三个隶书大字,进去便是大殿。
他站在门前,却怔住。
“僧者,等候公子久矣。”
一道身影,发丝灰白,脸上已现深深皱纹,手指却是白净细腻,盘着一串紫檀念珠,身上内衬海青大领衣,外着祖衣袈裟,正是一位年长的僧人。
他站在那里便宛如是一尊慈眉佛像,虽是隔着白马寺的大门,却恍惚间隐隐有关联一般,让他觉得这僧人无比熟悉。
他去过药神谷?孙原微微皱眉:“敢问僧者,与在下是否曾经见过?”
“未曾。”
老僧慈眉笑意,目光里透着孙原看不懂的意思——这白马寺如那深宫复道一般,透着怪异。
老僧声音透着年纪,与适才那清澈年轻的声音全然不同,他略一沉吟,又问:“适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