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昨夜那名僧者所言,孙原吟罢,随即问刘和道:“你可知道此中含义?”
刘和摇头道:“一听便知是佛学高僧的言语,似乎是某段佛学经文,和乃儒生出身,对佛学可是毫无关联,自然懒得理会。帝都之内常有高僧讲经,大汉佛学讲经之学即始自安世高。相传他善汉话,在帝都讲经,听者云集,可见佛法已在帝都民间流传。孝明皇帝、楚王刘英皆尚佛,孝桓皇帝还在北宫供奉佛祠,道学高人襄楷上书孝桓皇帝时,有‘闻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之语。佛学讲经可谓兴盛。”
他顿了一顿,只见对面孙原已是眉头深锁,似是思索话中含义,料想是昨夜听了哪位白马寺僧人的高论,又道:“你这是又发现了什么?”
“总觉得白马寺藏着什么秘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孙原没有看他,眉头紧锁,眼神似是盯着茶盏,却也能让刘和瞧出他神思不在此。
“白马寺一直神秘,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刘和笑了笑,“你在帝都短短数日,先是和南阳郡都尉赵若渊入宫,再是和太学博士祭酒马日磾、执金吾袁滂先后会面,还和帝都三骄打过交道,我一个议郎天天出入你这住处,你算得上是如今帝都之内第一风云人物了。”
“帝都三骄?”孙原闻言,似是回过神来,“袁公路?”
“又叫帝都三霸。”刘和伸出手,在他面前比着指头:“其一袁本初,袁家大公子,虽然是庶出,却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上至公卿大臣,下至游侠名士,无不结交,雒阳人口百万,起码有九十万认识他袁绍袁本初。”
“其二袁公路,袁家二公子,嫡出,袁家贵胄,之前所见的袁氏坞堡便是出自这位高人之手。”
“其三曹孟德,前太尉曹嵩的儿子,出了名的混混,帝都一霸,举孝廉,历任洛阳北部尉、顿丘令,如今是大汉议郎,年轻的时候跟党人走得近,还和袁绍等人一起干过不少糊涂事。”
刘和望着他道:“你如今一个人便招惹了其中两个,只怕将来日子不好过。”
正说间,便听见门外有侍者恭敬道:
“启禀太守,府外有人拜见。”
刘和与孙原同时抬起眉眼,皆发觉对方有所奇怪。
这里是太常府,怎会有人特地来寻魏郡太守?至于官员则更不可能,大汉律令,帝都官员不得私自集会,更不得与州郡官员结交,虽然做不到令行禁止,在这帝都境内仍是头上悬的一柄刀。
“宫里的?”刘和下意识反问,却又立刻摇了摇头,“若是宫里的人,只怕是直接杀进来了。”
孙原缓缓起身,直走到门口,望着眼前微微躬身的侍者,反问道:“可知道是哪位?”
侍者双手上捧,说道:“客人递了名刺,说是递交府中太守。”
刘和跟在孙原身后,听了这话又是一愣:听侍者话中意思,似乎是知道有位太守住在太常府里,却不知道这位太守姓甚名谁?
孙原亦是奇怪,伸手接过名刺,在手中展开一看,只见纸上清晰写了五个隶书大字:
汝南许子将。
“是他?”刘和的声音有些诧异,孙原皱着眉头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