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愈发深厚绵长,转眼便化作道道流光,穿过四周诸人身躯缝隙,在这小小圈外,再度凝成一道淡淡地紫色水幕。
荀攸、许靖看着凭空而现的紫色水幕,心中同时一惊,便是这层薄薄地几近不可见的水幕,替他们挡下了冰冷刺骨的寒风。
“人何以待我,我何以待人。”
圈中,传来那紫衣公子淡淡地话语:“诸位此恩,原记下了。”
望楼上,那素衣垂袖的青年望着那小小的圈子,冲身边的汉子道:“叔绨,去开门罢。”
“裕去了。”那汉子点点头,便下了望楼。
栏外,正面望楼的许靖看着那望楼上的青年,脸上不由笑意油然。身侧荀攸看了看他,皱眉道:“文休先生,那人你认识?”
“想来你也有几分印象。”许靖笑了笑,回答似是而非。
“吱呀——”
两道麻绳吊索拉动,沉重的木门缓缓降下,一阵寒风登时呼啸而入。门内登时冲出三个干瘦的汉子,荀攸一眼便瞧出,这与白日所见的饥民并无太多分别。
为首的一个汉子正是适才望楼上那个,径直奔到众人身前,抱拳拱手道:“在下许裕,是谯县许氏族人。诸位请随我来。”
声音虽是粗犷,却很是有礼貌。射援自然不愿失了礼数,便立刻迎将上去还礼:“叨扰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身后袁涣、桓范、臧洪、赵戬等人自然也是还礼,至于许靖、荀攸、和洽等人,一来心性颇高,二来来人年纪小,也无须他们还礼。
甫进大门,便看到眼前巨大的篝火,以及篝火前那巍然独立的青年儒生。
“在下北海邴原,字根距,见过诸位。”
许靖看着身前深施一礼的青年儒士,眼前为之一亮,捋然笑道:“果然是你。”
“文休先生久违。”
“原来是‘北海三士’的邴根距。”荀攸、和洽登时为之一震,北海多高士,当世以管宁、邴原、王烈三位清纯德高之士并为“北海三士”,可谓名至实归,为青州儒宗。
“荀攸失敬,不知高士在此,可谓失仪。”荀攸拱手而拜,“冒昧而来,还望见谅。”
射坚、袁涣等人虽不识得什么“北海三士”,看荀攸、许靖这等模样,也知道绝非等闲,荀公达的眼光何其孤高,能让他都这般折腰,恐怕又是一位不世出的人物。
倒也不怪他们不知,久居太学,不如荀攸、许靖这般博闻强识,不过他们这几位一一自报家门,倒也让这位邴原先生大为吃惊,桓家五代帝师、赵家三代御史、袁家清正之门,臧洪、射坚皆名门之后,一行十余人不是名士便是名门,岂是寻常能见得的?
一一见礼过了,邴原目光落在孙原身上,目光流转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孙原怀抱林紫夜,想来是被这位少习圣人之言的谦谦君子当成了不堪入目之辈,旁边和洽瞧不过去,急忙抢先道:“这位是新任魏郡太守孙原青羽公子,这两位分别是大人的姊姊心然姑娘和紫夜姑娘,紫夜姑娘天生体寒,惧冷,故而需公子常以修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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