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转回身来望着他,问:“可还信管宁?”
张牛角满脸苦色,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来:“先生不不救黄巾军,明日这座大营便会成为洪流席卷冀州。”
他望着管宁:“洪水猛兽非人力所能阻拦,先生莫不是要看着冀州再入战火?”
管宁闭上眼,摇头:“我救不了黄巾军。”
张牛角霍然变色。
“但是有人可以。”
张牛角的眼睛眯成一道细缝。
“黄巾军现在还有几人能提刀?”
张牛角皱眉:“不足一万。”
“足矣。”
管宁转身往外:“心雨剑我留下,若有一人单骑而来,拿了一个物件要换心雨,你便答应。”
张牛角心中疑惑为之一静——只要管先生还在黄巾军这一边,便尚有机会:“先生去哪里?”
“去寻一线生机。”
管宁走了,张牛角望向案几上,那碗沙土粟麦旁,一柄连鞘的古朴长剑正静静放在那里。
“一线生机……”
他哑然苦笑一声。
大贤良师死了,地公将军死了,最后一股黄巾军在两百里外做搏命之争。而张角临死前交给他的三十万黄巾老弱,此刻竟然如案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要靠管宁替他搏这一线生机。
不反是死,反也是死,他只能信管宁。
他走出营帐,吩咐了一声:“请张燕、杨凤、黄庭、苦酋四位大人过来。”
门口的侍卫愣了一下,自从投降了大汉朝廷之后,再也没有听见黄巾军大首领提过“大人”这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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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小筑。
林紫夜望着坐在湖边的郭嘉,脸色比寻常还要冷上几分。
这个货从三天前就跑来清韵小筑蹭吃蹭喝,什么都不干,晚上直接去睡孙原的卧室,用孙原的卧榻,第二天心然还去为他整理床铺、准备早餐,白天要么钓钓鱼,要么翻看孙原的藏书,清韵小筑仿佛换了男主人一般。
心然沏了一壶茶,坐在郭嘉对面,赏着湖景。
饮了几杯茶,郭嘉终是忍不住了,问道:“你莫不是已经知道了嘉此来的目的。”
“嗯。”
心然点头,抿了一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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