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中一座青铜枭首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孙宇盘膝而坐,望着灯火如豆,沉思良久。
他回想着与剑圣王瀚的交手,孤傲自负如他,亦知当时情景之下,自己绝非王瀚十招之敌。
将孙原击飞的那一剑,孙宇自认做不到。
他的目光移动,望向了远处案几上的《流光》。
这是一部剑典,以流光为名,剑势精深,大开大合,超然孤傲之气明显。通篇由先秦鸟篆书写,当年将这部剑典教给他的老人正是看中了他自负倔强的性格,才将这部剑典传他。
可惜,与孙原的《紫龙》一样,均是残卷。
这部书孙宇早已烂熟于心,种种剑技早已学会,不足之处便是在剑道上的境界与浑厚的真元。
“如何才能有如此境界?”
他自忖也能有凝气成剑的本事,却无论如何达不到王瀚那收发随心的地步。
他的指尖凝起淡淡剑芒,流光剑气和倚天剑,与生俱来都带着孤傲,却不得不在枫林剑前垂首。
于孤傲的他而言,无疑是非比寻常的压力。
王瀚的剑霸气,如飓风吹起枫林红叶,立于天地之间,虽残枝片叶亦能取人性命。孙原的剑工巧,剑气剑诀随手可发,可终究过于脆弱,一剑一式虽然精妙却挡不住功大欺理,王瀚抬手之间便可破去他的清华水纹,于孙宇看来不过是华而不实的剑诀。
至于赵空的剑,依道家太极学术而生,配合他随性洒脱的性格,气行周天,自成宇宙,除了时间日短,孙宇看不出他的破绽,却可如王瀚一般,以流光剑诀的强横之力败他。
“若是太平道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王瀚,又该如何?”
孙宇明白这样神出鬼没的人物,连张温倾尽全力都查不到的人,到底该如何击败?这样的人物,若是去杀天子、公卿、太守,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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