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范,所有目光同时投向前头的荀攸。
“公达先生……”射援苍白着脸色,望着荀攸的眼神里充满着质疑,“为何有这么多的饥民……这……”
他望着荀攸颤抖的双手,突然说不出话了,眼神中竟出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从来没见过这般惨烈的景象,从未见过这曝尸白骨,他直觉得,这满天朔风从未如此刺骨,冻入骨髓。
“颍川从未出现过如此多的饥民……”
许靖策马缓缓走到荀攸身边,与他并驾,一同面对异样的目光。
“先生想说,这是太平道的谋划么?”
马车上的门悄然打开,一袭紫衣飘然而落,目光直看着身前不远处并驾的两人。
大汉的太守,大汉的子民,被这两人,悄然隔开。
荀攸看着对面的年轻公子,心底突然升起微冷的寒意,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却又摸不到、说不出。
“公子……”
许靖微微开口,却被身前这几双目光震慑住了,嘴边的话竟再也吐露不出了。
荀攸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一双双眼眸,一字一顿道:“再前行一步,便是危险万分,攸恳请公子绕道而行。”
袁涣等人同时看着马车旁,那独自站立的紫衣公子。
朔风回荡,衣袂翻飞,那削瘦的身躯竟显得那么单薄。
“灾民暴起,生死不过转瞬。”
紫衣公子抬眼看着身前两人,低声、缓问:
“可原……是大汉之命官,守疆安民之郡守。”
“你们……教原如何绕道而去?”
荀攸突然愣住了,他全然不曾料到这年轻公子,本当是见惯铁血手段的封疆大吏,竟然动了这悲天悯人的恻隐。
“公子……”
许靖正视眼前诸人,第一次如此郑重,与荀攸一同下了马,正一正衣冠,冲孙原,也是冲着所有人,拱手下拜:“知其死地而必往,乃不智。身背重任,更不能轻舍。”
孙原一动不动,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荀攸看了许靖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冲孙原道:“公子,此乃饥民,吃空了颍川郡的所有粮仓府库,颍川郡早已不堪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