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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宇不在,曹寅便主掌南阳郡,此刻这两位少年却拿着孙宇的手令来郡府征调三百石粮食和六百口铁锅,面对混迹官场十年的曹寅,斩钉截铁般吐出八个字:
“守卫宛城,守卫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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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太守府,郡丞所在。
曹寅看了一眼身前人,目光再度转到身前案几上的方寸布帛,嘴角微微扬起笑意:“府君用人果然随心所欲。”
两人身躯同时一震,一改面上倨傲之色,同时作揖行礼,恭敬下拜:
“下官都尉府兵曹掾庞季,见过郡丞。”
“下官太守府尉曹掾蒯良,见过郡丞。”
竟是庞家和蒯家的人物,难怪神采如此脱俗。曹寅心中暗自赞叹,也不禁摇头,这两人终究是少年心性,看不到这一纸文书后的可怕。
庞季、蒯良互视一眼,心知这位久历宦海沉浮的郡丞已一眼看透那布帛上的关窍了。
曹寅轻轻抬手压住布帛,微微叹了口气,道:“两位既已就任,来此也不过是看看在下的反应如何罢了。如何?尚满意否?”
庞、蒯二人不敢大意,同时行礼:“属下不敢。”
曹寅摆了摆手,面露苦笑之色:“南阳为世祖龙起之所在,安危之重,寅今日便托付两位了。”
庞季、蒯良两人面色一凝,听出了曹寅话风中逼人气息。
曹寅又看了一眼手掌下的布帛,眉宇间一股郁郁悄然凝聚,良久,才又缓缓问道:“两位……可知这四个字之后的可怖?”
庞季、蒯良一动不动,面上神情已悄然严肃。
曹寅抬起手,最后看了一眼布帛上的四个字:
竭泽而渔
随后悄然合上布帛,郑重推到案几边缘,淡淡道:“凡事有度,二位既然已身担重责,寅唯望二位张弛有度,切莫狂放,旁生枝节。”
庞季拱手再拜:“季等谨记,郡丞放心即可。”随即,一道眼角余光扫过,蒯良领会,伸手取走了案几上的布帛。
曹寅点点头,挥了挥手:“去罢。”
庞季、蒯良两人躬身再拜,告辞而去。
曹寅望着两人离去背影,眉心渐渐凝重。
“竭泽而渔……”他轻蔑笑了笑,“只怕渔有不及,倒成了饮鸩止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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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城外有三千户人家,两万百姓,除却那些山林深处的百姓,宛城方圆百里内的居民已尽数退入宛城。
这是因为十万流民并没有直接奔宛城而来,而是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