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乘凉,你应该知道吧?”
“自然是知道的!”
“假如有亩产万斤的作物,一亩田相当于当下五十亩,一个农夫种地的收获就抵得上当下五十个农夫。那是不是说,就会有四十九个农夫失去价值,成为垃圾呢?”
伍子胥瞬间傻眼。
虽然大黄说的是“假设”,但是这个假设太真实了。
即便不是四十九个农夫失去价值,十个八个总是有的。
这些人一旦成为流民,君王还会花费大力气安置他们吗?
如果得不到安置,这些流民不就成了国家的垃圾了吗?
只是,伍子胥不敢接这个话。
大黄朝北方拱了拱手,“我的老师说过一句话……”
岳川顿时一机灵,因为他就坐在大黄北方。
不过在场众人都没有看岳川,而是浑身一震,正襟危坐、整理衣冠,仔细聆听大黄的讲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每当大黄说出“我的老师”,接下来的内容必定震耳发聩。
“老师说,当这个国家吃不上饭的时候,他们叫农民为农民伯伯,君王也会祭祀五谷、丰收,甚至喊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话。”
“当农民卖力干活,谷物丰收增产,让这个国家吃饱饭的时候,他们又叫农民为农民兄弟,君王不再亲自下田开犁,也不再重视农桑,开始信奉‘君权神授’,把一切好日子都归咎于神的恩赐。”
“当这个国家吃饱了,甚至吃撑了的时候,他们就叫农民为泥腿子。他们开始把农民赶离家乡,夺走他们的土地,在上面修筑新的城池。”
“而失去土地的农民就成了这个国家的垃圾,如果他们去工地上搬砖,就是垃圾回收再利用,如果他们四处流浪,那就是在垃圾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伍子胥哈哈大笑,“黄相,你这话太偏激了!哪个国家会干出这种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昏聩的昏君也不可能这样做!”
“当今天下,每个国家都在催生人口,滋养人丁,谁会嫌自己国家人多呢?”
大黄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听着,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