荽想她大概还是想说“毕竟是你的父亲”这样的话。
“娘,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您看的例子还少吗?您不就是被您的父亲母亲、兄长卖掉的吗?若非他们,你又何至于一辈子抬不起头?何至于对我这个女儿心生愧疚?”
“你不了解你父亲,你是斗不过他的。”苏氏抬起手抚摸秦荽的头,担忧地说道:“刚跟了你父亲那会儿,他喝了酒高兴时也跟我说些外面的事,他似乎是背了人命的。他说最讨厌不听话的人了。娘不是想让你如何,而是娘怕啊,娘怕他惩罚你。”
从那时起,苏氏便不敢起任何反抗秦雄飞的心思了。
“父亲身上有背了人命?娘仔细跟我说说。”秦荽似乎是抓住了点什么,急切的问。
“我哪里知道,只是这么个感觉。”苏氏无奈地看着女儿。
“娘,只要你站在我身后,只要娘好好的,我就要试一试,总要试试看才甘心啊。”秦荽靠着母亲低垂下头,将眼里的恨意掩藏起来。
她不只是要试试看,她是一定要成功。
她也不只是跟父亲斗,她还要父亲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还有那个所谓的秦家主母,秦荽想起她都觉得恶心,也有些胆寒。
堂屋里传来兰花和莲儿说话嬉笑声。
她们心思单纯,只知道有得吃便是很好的日子了。
秦荽回过神,跟着笑了笑,突然又想起萧辰煜紧握她手的时候那种从未有过的心安和温暖,只可惜,那人恐怕不愿意继续沾惹自己这一身烂泥了。
抬眸看向母亲,秦荽的声音温和了些:“娘,您不要多想,我自然是您的女儿。要不您随便问我小时候的事,看看我知道不?”
夜深了,苏氏和桑婶躺在床上。
“桑婶,荽儿出嫁后,你跟着荽儿吧,她不会做饭、洗衣,这日子怎么过?”
桑婶快要睡着了,被苏氏一说又醒了,转头看着苏氏:“我走了太太怎么办?”
“我的卖身契在荽儿父亲手上,这便是拿捏荽儿的要命东西。只要有这个隐患在,荽儿哪怕出嫁了也不得自由。”
桑婶的瞌睡彻底被吓飞了,猛地坐起身看着苏氏道:“太太可不要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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