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理将鸭肉分发完毕,也不端领导样,就和这群浑身都是汗水味道刺鼻的司机挤在一起,他也没吃晚饭,顺便和他们唠唠嗑填填肚子。
司机老张将自己碗里的鸭肉又夹了回去,将塑料盒盖好,揣进兜里。
这一小动作被无理看见了:“这位师傅,这些肉都不用你们掏钱的,上面会报销,所以大可以放心吃。”
“哈哈...”张师傅讪讪的笑着,“我不能吃,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在长身体,平时素多荤少,想带回去给他们也尝尝看岐城的特色。”
无理明白了什么,起身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盒递过去,在张师傅的多次婉拒之下,还是将鸭肉硬塞到他的碗里:“没事,我买的多,够大家伙吃了,您不必跟我客气。”
张师傅不好意思的接过那盒切得整整齐齐的鸭肉,他那粗糙蜡黄又受冻开裂的手,和白色的包装盒对比起来分外显眼。
他捧着那盒鸭肉,双手都在颤抖。
他哽咽的揉了揉眼珠浑黄的眼睛,嘴里还时不时嚼着颗粒鲜明的米饭。他的牙齿也是蜡黄的,还有一两颗掉了半截,泛着难看的黑色。
“太谢谢你了小伙子,我...我替他们……”张师傅情绪过于激动,话也说不清楚,张嘴说话倒是不小心喷出了饭粒,弄得他这个外地来的老实人更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您不用跟我客气。我听您的口音,不会是春觞人吧?”
“是啊,我是春觞望城区人,年轻人你也是春觞人吗?”张师傅咬了一口鲜嫩的鸭肉,这家店的盐水鸭可是岐城卖的最好的,鸭子都是自家养,当天限量供应,一天之内就能被抢空。
“哎丝噻,我(wu)老家(juao)邓家围哦,对面就是铜官窑古镇咯。(这里用了家乡口音,有些字不好打)”春觞话尾音上扬,总喜欢拖着长音,听起来有种撒娇的意味,但里面夹杂很多土音字,又有种不好惹的感觉,是汉城里比较容易辨别的一种口音。
“邓家围的?!那我们离得好近哦!我是新塘人嘞!(这里就不写成方言了)”张师傅看起来尤为激动,他连忙握住无理的手,他在这里很难遇到春觞人,今天碰巧了!
两人热火朝天的聊了好一阵子,直到张师傅出工时,他还恋恋不舍的回望无理。他家里有两个娃,大娃十八九岁了,看起来和无理也差不多大,好久都没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