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安在铁牛的床边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她身边发生的,还有她听别人讲的,他现在的汉语学得不错,有些不会的,用越语说出,是那么的自然。
铁牛躺在床上,听着,听着不觉地嘴角上翘,露出了微笑,手不自觉地抬起,撩动縻住美安眼睛的头发,夹在耳后,是那么的自然。
老人家将食物盛到碗里,端过来,美安用小勺子一点点地喂着,铁牛每吃一口,她就开心地笑一下,仿佛自己吃的一样,直到饭碗空了。
美安回去了,淌着雨水回去了,铁牛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很沉,没有做一个梦,因为,他的脑海里没有了梦寐,有的只是疲惫。
清晨,明媚的阳光爬上了山顶,微笑着看着这美丽、清新的世界,铁牛已经有力气起床,穿好了衣服,美安和他的母亲黎氏娇一起来的,提着食物。
老人家没在,三个人坐在带有湿气的院子里,美安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铁牛面前,她那如月牙的眼睛,满是笑意,就像是会说话,她的母亲,安静贤惠,看着面前的孩子,有慈祥,有关爱。
铁牛的身体一天天变好,可是,他变得沉默了,没有往日的笑容,很多时候都在沉默。
“小家伙,今天身体感觉好些没有?”童老来了,笑着和铁牛打着招呼。
“老爷爷,好多了,您怎么来了?”铁牛站起身子,望着老人。
“没啥事了,过来看看你,有点事情和你聊聊”童老坐在铁牛对面的椅子上。
“您说”铁牛沉稳地说道。
“教会你医术的姓郭的那个人,是不是眉心处有个小红痦子?”童老轻声问道。
“嗯?您认识我爷爷?”铁牛立时脑海里清晰地一张面孔出现,一个米粒大小的红色痦子。
“哈哈,孩子,郭鹤年是我徒弟,算起来你是我的徒孙,他还好吗?”童老笑着笑着眼眶微红。
“太爷爷”铁牛立马反应过来,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响头已经扣下。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新社会了不兴这些。”童老一把拉起铁牛,脸上已经是泪光滚滚。
也许是隔代的原因,老人家对铁牛这个重孙子特别喜爱,激动地多少年没有落泪的老人家,不自觉地热泪盈眶,欣喜地握着小手,满是慈爱。
“太爷爷,你是怎么认出我爷爷是你的徒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