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奴才不怕的,您也让奴才去做些什么吧!”张良锄不住地磕头,那些轻伤的宫人们也在磕头,又是哀戚一片。
“不急,我们先帮皇上擦擦脸,让他睡得安稳一些。”羊献容回转过头看着司马衷,“疼成这个样子,可是不能睡得好的。”
她将帕子放进了热水中,单手攥了攥水……张良锄看到这水很是滚热,羊献容的手立刻红了。他忙不迭地抢过了热帕子,拧了拧水,急急地说道:“皇后娘娘,让奴才来做,您的手莫要烫到。”
“热一点才能焐热皇上的脸。”羊献容忽然笑了起来,“老祖母当年走的时候是心悸而亡,也是疼得面容扭曲,后来有医士说要用热帕子敷脸,慢慢就会回转过来。因为我们是活人,有热气的。”
她的小手抚摸着司马衷的大脸,就在那一刻,司马衷本来鼻歪嘴斜的样子竟然就慢慢正了过来,看得一众跪在一旁的宫人目瞪口呆,又哭了起来。
“皇上啊!”
“皇上啊!活过来好不好啊?”
“莫要走啊!”
天元宫的寝殿里回响着嗡嗡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来众人哭腔之中到底在说着什么。
地上的血慢慢凝结,星星点点。
即便是没有受伤的人,也沾染了这些血渍,看起来如此地触目惊心。
五名太医忙得满头大汗,药箱里的所有药粉都被用光了,但依然还有人在流血。他们没有喊疼,只是流着泪。
能够走动的宫人又去点燃了些烛火,在暗夜之中,只有这些闪动的亮光才能够给人一些安稳的感觉。
张良锄将热帕子递给了羊献容,她又轻轻擦拭起了司马衷的面容,很仔细。
这一次,司马衷的整个面容都变得平缓,脸上的肥肉都耷拉了下来,与他平日里睡熟的样子一致了。只是,他的手还死死地抓着羊献容的小手,没有半刻要放开的意思。
“皇上,莫要不放心臣妾,臣妾必然是要为你报仇的。”羊献容很小声地说着,“你知道吧?他们都说过,羊献容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报不了的话,也>> --